他和她表白那天,是初雪。
指尖的烟明明灭灭,就像少年忐忑不安的心。
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算久,然后微笑了一下。
“我不想说什么。”
“你知道,有的时候,不回应也是回应。”
她丢掉了燃了一半都没有的烟,沉星替她数着,抽了五口。
被丢弃的烟头都不用人用脚踩,冰冷的雪就将那点火苗吞噬。
“我是认真的。”
“我当然知道啦。”®ōцzℍáIщц.ōгℊ(rouzhaiwu.org)
她好无所谓,“如果你一定坚持,我们就不要再见。”
十二月的天气让人难耐,他多害怕他的玫瑰会枯萎。
她说,太冷了,你想通了就早点回家。
*
想不通。
他放弃不了。
于是赌着气不去见她。
高叁的日子过得很快,他的成绩不冷不热,耗尽人力财力也不见起色。
“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申请国外的学校。”
资本主义的通行证,他出生便握在手中。
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绝佳的理由,他用了点巧妙的话术,让他爸爸联系了伊茴。
“这所学校的话……其实我有个更好的人选。”
她不动声色地推脱掉。
那也是沉星第一次认识齐信。
眼熟的。
他见过这位男人太多次了。
是放学后神差鬼使地走到她律所的楼下,替她打开车门,偶尔送她的回家的脸。
是思念疯长想要见她一面,在她家楼下碰到两人一起散步的另一张脸。
是每一场饭局,都坐在她身侧和她谈笑甚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