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突然接到阮梨的电话。
她只道了句:“闻时,我在清大门口等你。”
就挂断电话。
薯女孩从没主动来他们学校找过他,闻时以为女孩儿出了什么事,连饭都顾不得吃就往校门跑。
条谁能见着闻时这样子。
推等真看到好端端站在校牌匾下的妖精,他才兀自松了口气,不像是有事。
文男生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一秒钟。
站如今还是初春时候,女孩儿未施粉黛,脸嫩的跟葱白似,套着件低领的玫红色卫衣,下身短裙被遮住,乍看像什么都没穿。
可不是什么都没穿,闻时盯着那大片几乎要到大腿根部的娇嫩肌肤,眉头紧了又紧,“阮梨……怎……光腿也不怕冻着……”
小妖精个子虽不算太高,却生了双美腿,又长又直,昨晚还圈在他腰腹间,单这腿就够人玩一整天的。
闻时暗忖,许真是自己心理年纪大了,顶着副少年的身子也不管用,只觉左侧胸膛跳动得厉害。
他还是喜欢高中那会儿,无论这妖孽怎么想着法子作,校服也不能让她翻出多大浪来,照样裹得严严实实的。
“闻时,我想来旁听你们的课呀。”阮梨似乎完全没看到他的失态,仰脸瞅他,主动去拉他的手。
闻时下意识反对:“不行。”
阮梨咬着唇瞟他:“为什么,闻时你是不是嫌弃我配不上你,觉得我不该来,让你在同学面前丢脸了。”
闻时陪了她三年,这三年,足够让个满身防备的小姑娘慢慢放下心房,她知道面前这人有多喜欢自己。
闻时拿她没办法。
他反握住她的手往学校里走:“吃过饭没,跟我先去食堂,下午带你上课,嗯?”
女孩儿拢着发,看着乖巧地走在他身侧。
闻时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低声问她:“怎么喷香水了?”
“好闻么?”阮梨举着胳膊,将袖口凑到他鼻尖下。
闻时看着因她动作,腰际露出的小半截春光,脑子一阵晕眩,他后悔答应她了,该让小妖精回去换个衣服再出来的。
不过这事儿他通常不太管得住她。
上次她穿着旗袍为个户外活动站台,裙子几乎开叉到齐逼处,周围那些个男人,眼睛直往她身上瞄。
他着实没忍住不肯让她去,小姑娘气性大,愣是两天不怎么理他。
下午是系里几个班的公开课。
闻时带着阮梨走进阶梯教室的时候,里面已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
系里大概会没人不认识闻时,无论男女。
本来女生就不算得多,三比一的男女比例,系里总共才二三十女生,近一半或多或少都曾对他芳心暗许过。
系里条件好的不少,可惜这人完全不开窍,对谁都是一副“没兴趣”的模样。
直到这会儿他领着个女生进来,众人看着女生的样貌,才恍然大悟,哪里是“没兴趣”,分明是条件不够好。
哪个像她,胸是胸,腿是腿的,看得人挪不开眼。
食色性也,没想到连闻时都不能够免俗。
人不过走阶梯踉跄了下,瞧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哪有半点冷漠的影子。
阮梨特意跑到他学校来宣誓主权。
没料到最后先开口的人却是闻时:“刚坐你后排的男生问你要微信?”
“嗯啊。”
“你给了?”
“为什么不给,他是你同学。”女孩儿一脸无辜地瞅他。
闻时顿时噎住:“个小没良心的,对方安得什么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以前有个梁晨阳还不够么。”
阮梨抠着他的手心:“那昨天三更半夜地给你发微信的女同学,什么心思你不懂啊。”
闻时消化了会儿阮梨的话,忽地笑了,也不管还在校园里,低头去亲了亲她的唇:“因为这才跑来的?昨天生我的气?”
闻时是真没往那上面想。
在他心里,不算上他妈的话,估摸着也就把小姑娘当成个女的。
阮梨梗着脖子不吭声。
“再不会了,下次不开心直接跟我说,嗯?”
男生嘴角笑容咧得有些大。
番外·领证
阮梨大四上学期的时候在京市一档夜间栏目《午夜倾听》实习,节目从午夜十二点至凌晨两点。
节目很枯燥,基本没什么互动的观众,却很辛苦。
而班上同学家里基本都有点关系,大多去了省级电视台。
不止是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无论在哪儿,人脉都算是极为重要的资本,这个羡慕强求不来。
闻时大三的时候已通过GRE等考试,他没有瞒着阮梨,如今正在申请国外高校。
本来按着闻时一贯的性子,断然不会考虑太多的,可男生愣是一直拖着,几乎等期限快过才提交了申请。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阮梨。
他要在国外呆上五年,心里怎么可能放得下这小妖精。
他想让阮梨陪着自己同去,却也知道对女孩不公平,男生琢磨了数日,终究没能说出口。
阮梨也知道。
她说不出什么“短暂分离是为了未来长久”之类的话,五年的变数太多了,对谁都是个未知数,何况她真舍不得闻时。
在一起四年多,她几乎没哪一天跟男生分开过。
这人于她而言,早不仅仅是男朋友,他似友如父,毫不夸张地说,阮梨成年后的人生观大半随了他,女孩儿的信心同样是他给
的。
阮梨再小些的时候,总觉得这人不过玩玩,贪图她的身子,总有一天要舍了她离开,就跟她父母一样,没想到这人非但没有,
反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去。
他那么宠她,宠得她根本离不开他。
家里气压最近有些低。
两人倒是没吵架,却不知为何,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颇有点貌合神离的意思。
闻时无计可施,一时竟也找不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除了这,他更怕女孩儿说出些什么伤人心的话。
闻时大二的时候,闻近生送给他辆手动挡代步车,不贵,十来万的国产牌子,阮梨晚间有节目,闻时就在广播电台楼下的停车
场等她。
两人好些天没好好说说话了,他忙,她看着也忙。
车子一路往家里驶去,女孩怔怔地看着窗外不说话。
直到红灯的间隙里,阮梨忽地开口问:“闻时,过了今天,你是不是22周岁啦?”
过了午夜,新的一天是闻时的生日。
闻时最近哪里有心情管那些,他低应了她声。
红灯快过去,闻时解开手刹,已准备驶出车。
阮梨蓦地又开口:“你爸妈是不是对我印象还不错,如果我们去领证,他们会反对么?”
闻时迟钝了一秒。
车陡然制动,停在路中央。
“阮梨?”
阮梨很美,城市灯光璀璨夺目,透过车窗照在女孩脸上,小姑娘歪着头瞅他:“闻时,你娶我吧,我查过了,配偶可以办理陪
读的。”
今天过去,闻时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闻时愣怔住,呆呆地盯着她看了好会儿。
“先开车呀,你没听到后面的喇叭声啊,都过了两红灯了。”阮梨开口催他。
闻时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将车开回家的。
只进了院子,两人连车都没下。
男生倾身去勾她:“阮梨……”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结婚啊。”个妖孽顺势咬住他的嘴角,拿眼神瞟他。
女生的脸色有点红,男生也是。
好在都掩在夜色中,没叫对方发觉。
闻时伸手搂住了女孩儿,反含住了她的唇,细细地磨,吞裹着那两瓣肉水渍渍的。
半天才放开她,他揉乱她的发:“怎如今这么能耐了,把我的活儿都抢着干了?嗯?”
小姑娘那样地好,能被她恋着,是上天眷顾着他。
真巧。
阮梨心想,大概没什么比闻时更重要的了。
番外·我们生个孩子吧
可阮梨同样有放不下的。
阮梨清楚,闻时也清楚。
虽然男生并不大赞同,可他明白女孩儿的心思。
闻时周末的时候带阮梨出了趟远门。
南平离京市并不近,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下了飞机的都已经快中午。
阮梨站在居民楼下绞着手,一会儿又拽着闻时袖子:“闻时,我们走吧,我不想见她了,我……她不要我……”
“都来了,看一眼我们就回去,毕竟是你妈,她也养了你十几年。”阮梨口是心非,闻时不忍逆着她的心思。
最后还是去敲了门。
开门的是个丁大点的小女孩,看着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眉眼间有几分像阮梨。
她刚开了门,后面女声紧跟着传来:“盼盼,不跟你说过了么,自己不要去开门……”
女声戛然而止。
阮连芳楞在原地,浑身僵硬地看着来人。
好半天才挤出句话:“阮梨……”
阮梨长大了,阮连芳却没有老,只是周身气息变得柔和了,没了以往的妖媚样,越发平稳,看来这些年她过的不错。
这会儿是午饭的时间,阮梨盯着她系在腰间的围裙,不知怎地,骤然红了眼眶,女孩儿忙低下头去,泪珠啪地声落在地上。
“妈妈,这个姐姐在哭。”
小女孩仰头去扯她妈的衣角,却发现自己妈妈同样流着泪。
“进来坐吧。”阮连芳终于止住泪,侧过身招呼他们进来。
闻时站在原地未动,只沉默地看着阮梨,捏紧了女孩儿的手。
阮梨摇了摇头:“不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要结婚了,看你过得也挺好……那就好。”
阮连芳怎么可能不记得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