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商渐明白过来六儿的意思。
他倒是绝口不再提先前的事,只还是帮六儿做些事情。
县令那边吩咐过里正及亭长,又兼有之前杀j儆猴的举动,庞六儿日子倒是过得顺遂。
冯商常在打铁铺里,铺子里火炉温度高,便是冬日,冯商也常光着膀子,只块粗麻布围在脖子间,举锤煅击着铁胚。
倒g得不少妇人频频递来的目光。
偶尔庞六儿去买点东西,也能瞧见。只是她看着那大汗淋漓的汉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郑荀。
郑荀给她在灶房烧火,也常被烟火熏得汗直流,跟冯商不同,郑荀白净得很,缀着细密的汗珠,白而剔透。
郑荀是读书人却不迂腐,就连六儿她爹都遵循着“远庖厨”那套,可郑荀却不大在意这些。
六儿在豆腐摊前m0着小腹失神了瞬。
郑荀至京城已有二十日,他在家乡名气不小,至京城却如沙砾沉海。
但凡会试年份,考场附近的客栈价高且一房难求,郑荀最后找了家离考场稍远的民宅租住下,屋子朝向不好,价钱也颇为低廉。
同屋子另住了两家境一般的考生,三人平日里均在房里埋头苦读,连对方样貌都未曾看清楚。
很快到了元正日前夕。
庞六儿早早在院子里竖起根长杆,将布旗子挂上去,为来年祈福,祈求人长久。
六儿心想,似乎有记忆来,除了上辈子那会儿,每年这日子都是两人过的,还好今年也不例外。
那边郑荀三人终于聚在一处,各吃了点吃食,饮着屠苏。
王义,枣yan县人士,年二十八,正是可以蓄须的年纪。
何璟却是关西延安府人,人端得豪爽,听他自己这已是他第三次入京,这一次若再不成,便再不考了。
何璟年三十四,长nv都已在相看人家,家中也不是多富裕,权当最后再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