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心跳仪的声音不断重复，她哭声逐渐变小，捂住疼痛的双眼，不停的x1着鼻子，抹着脸。
可她还是忍不住，哭的嗓子哑，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
“唯一。”
有气无力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眼泪夺眶而出，“爸！”
男人躺在床上满目苍白，眼睛困乏的已经没有了焦距，甚至想抬起手来的力气都没有。
“对不起。”
每说一句话，全身都跟着痛裂，难受的含着一口气，咽不下，也吐不出来。
卫唯一崩溃的大哭，“你对不起我什么啊！你从来都在道歉，你做错什么了，现在又是，你怎么就对不起我了！”
颤抖的双唇，视线模糊的已经看不到了她的容颜。
“爸爸没给你……买房，对不起。”
“我不要你给我买房！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你别有事好不好，我挣钱养你，我买房，你别去工地了，什么都可以，你别有事……”
她嘶哑着声音，到最后哭不出声音，眼泪汹涌的往下落，“求求你了！爸。”
眼睛止不住的想要闭上，他难受的呼x1都哽咽在喉咙里，疼痛的令人挣扎，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往下挣扎着就要闭上。
“别睡啊！爸你别睡，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呜…爸，爸！”
“唯一……”他有气无力地叫着她，甚至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下辈子…”他哽咽了起来，她甚至想要大吼一声，让他住嘴！
“不要，我不要！”
“下辈子爸爸给你买房，还做我nv儿，一定给个家，爸爸，就不拖累你了，对不起，让你还债，真的对不起。”
“你别说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别说了啊！”
一口气哽咽在喉咙里，怎么都提不上来，卫栓瞪大了眼睛，哽咽的脸se苍白，用最后一口气不停的念叨着她的名字。
唯一，唯一。
他的唯一。
卫唯一疯了一样的摁响一旁的救护铃，抓住他的手，嚎啕大哭的燥耳声，脸上落满了泪水，冲进来的几名医生和护士把她拉开，迅速拿起一旁的电疗。
她挣扎着不顾一切要上前，大声喊叫着他，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把她紧紧抓住，整个人扭过去撞在他的怀中，强劲而有力的手臂把她圈了起来，闷喊的大哭，声音逐渐模糊。
眼泪浸sh了他的衣服，指甲挠在他的x前上，尖锐的疼痛，柳昱始终面无表情。
那边的电疗持续了十几下后，是一阵沉默的气氛，安静得让人心脏坠落到谷底，心跳仪刺耳的警报声，弯曲跳动的线条，成了一条直线。
被纱布缠绕着的人，终于安心的睡觉了。
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签下那份火葬协议，只晓得整个手都是在颤抖，眼泪不停的滴落到那张纸上，染sh了大片。
打电话到家里，没人接，她想起来，卫栓说过，她妈妈已经回了老家，于是打了回去，得到她回复的，只有年迈痴呆的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