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船上应该已经有下人起来忙碌了啊……孟然来过这里两次,知道船上除了谢无恙和小宁远,还有他们带来的侍女仆佣。
她不动声色环顾四周,右手按在剑鞘上,左手拍了怕小宁远的屁屁。
小家伙原本打算跳下地,见状连忙乖乖巴在孟然怀里一动不动。他显然有些紧张,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孟然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到船舱前,忽的伸手,以剑挑开了那道正不断摇晃的帘幕。
没有人,走廊里依旧很安静,仿佛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难道这是针对自己的陷阱?孟然下意识就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但她今早过来是临时起意,没有其他人知道。
握着剑鞘的手依旧沉稳,她提着手中佩剑,踏进走廊。
直到此时,她才嗅闻到空气中浮动着隐隐的血腥味,离走廊尽头越近,血腥味就越浓。
“远儿,别回头。”她叮嘱了一句。
片刻后,孟然在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外停了下来。房门大开着,屋里一片狼藉,桌倒椅翻。地毯上洇着一滩鲜血,已色呈赤黑。
谢无恙失踪了,整条船上的人都失踪了。
究竟是谢魔头遇袭了,还是他在船上处置敌人?那摊血迹又会是谁留下来的?
淮宁城中的各大势力并无任何异动,但听雨楼的敌人显然不止这么一点,或许是谢魔头行踪败露遭人袭击,所以才不得不匆忙离开?
对孟然来说,这其实是件好事,只是她不忍心看到小宁远着急担心,还要在自己面前强作无事。
罢了,就当为了孩子,自己费心找找谢无恙吧。她暗中派出手下在附近调查,也在淮宁城寻找谢无恙可能留下的踪迹,可惜一无所获。
“远儿放心,娘一定会找到你爹爹的。”
揉了揉小包子的脑袋,又给他掖好被角,看着他闭上眼睛渐渐熟睡了,孟然才轻手轻脚地下床,打算出门召手下来议事。
桌上的烛火轻轻摇晃着,门窗紧闭,屋内并没有一丝风。
忽然,她看到那烛焰剧烈晃动起来,铮的一声长剑出鞘,剑虹仿佛奔雷一般直刺窗扉。
呼啦,窗扇大开。
修长的手指夹住剑刃,就如同第一次他们在甲板上见面时那样。只是彼时,孟然的快剑轻轻松松就被谢无恙以手指阻住,此时那剑刃却堪堪停在他眉心三寸之外的地方。
“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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