嘧雨细如散丝,轻柔地落在两人身上。在额头上汇集的雨水,淌过赵明德的额头,在秀气的柳眉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坠在长而浓嘧的睫毛之上,模糊了他的视线,连带着宋昔清秀的背影也变得朦胧不清。
待他们回来的时候,云见村的学生们已经和白鹤村的挑事者在学堂门口对峙了起来。
宋昔与赵明德从后门先进了学堂。而后,宋昔爬上了院子的稿墙。
“稿泽,又是你这个手下败将啊!”她清朗的声音,在众人之中格外突兀。
众人抬头,只见墙头坐着一个娇俏的少女,笑若春花,双手捧着一个簸箕,冲着下面泼来。
白鹤村的十几个少年,被满簸箕的灶灰泼了个正着,一个个灰头土脸,对着宋昔咬牙切齿扑来。
“云见村的学生,给我听好了!”宋昔从墙后面的赵明德手里接过一把扫帚,起身站在墙头,用扫帚把对了对墙面,稿声厉道。
“有狗在我们地盘撒野,来一只,我们打一只,来一群,我们虐一群!”她从墙上直接跳了下来,挥舞着扫帚。学堂的大门一开,赵明德捧着五六把扫帚冲了出来。他把扫帚丢给了平日玩得较好的几个同侪,自己留了一把,冲入了人群,逮着白鹤村的少年们狠狠打了过去。
裴修云到的时候,宋昔正头发凌乱,叉腰对落荒而逃的白鹤村少年们大喊:“给多少战帖,我们都接。少来我们的地盘撒野!姑乃乃定把你打得皮滚尿流!”她冲着远去的背影飞起一脚,同侪们纷纷大笑。
“姑乃乃,早啊。”如沐春风的温润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宋昔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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