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白面前的一杯茶都凉透了,邢国台还在训话,他听着听着就走神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楼上看。
从北海道回来叁天,除了吃饭,邢窈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连楼都不下。
家里就这些人,每年春节都不算热闹。
外面时不时传来一声鞭炮响,惊得笼子里的鸟有些狂躁,扑腾着翅膀折腾,邢国台终于起身,赵祁白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上楼经过邢窈的卧室,他在门外站了几分钟,最后却还是没有敲门。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可能是午饭时多喝了几杯酒,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房间里一片黑。
内裤里潮湿的黏腻感让他回想起梦中零星散碎的画面。
十几个人的酒吧包厢里,周围喧嚣吵闹,他和她在角落寂静地亲吻,他应该喝醉了,却清晰得记得她唇角葡萄汁的甜味,和通红的脸。
画面一转,又到了北海道酒店走廊,他骂走了准备跟她告白的同学,还差点动手,她生气,不愿意理他。
“不用你管,去找你的女朋友。”
他哪有什么女朋友。
朋友帮忙骗了她,她就一直记着。
她要去泡温泉,出来之前换好了衣服,第一次穿木屐鞋不习惯,又因为跟他生气没看路,险些摔下楼。
他收拢的手掌里是一片柔软触感。
只是稍稍回想,身体里难以启齿的欲望就开始躁动翻涌。
“啪!”赵祁白给了自己一巴掌。
“爸,妈,我临时接到通知,要回医院值班,开车走,不用送了,你们休息,有时间了我再回来。窈窈和外公都睡了,我没跟他们说,等到了南城再打电话。”
“这么急……”
车开出院子,邢窈跑着追出去,赵祁白在后视镜里看到她,心一慌,一脚踩了刹车。
她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也只穿了睡衣,弯着腰急促地喘气,赵祁白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板着脸训她,“晚上气温零下几度,感冒了怎么办。”
赵祁白太擅长隐忍,所有情绪都掩饰地不露痕迹,天黑,路灯也不太亮,他笑得难看虚假也没什么关系。
“别生气,你睡着了,不想吵醒你才没有跟你说,爷爷明天早上肯定会告诉你的,窈窈?哭什么啊,哥哥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外面好冷,快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