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逸沉默片刻,忽地哂笑一声,“你一个小妖竟b我看得还透彻。”
“大师抬举我了,不是我看得透,只是经历得少而已,我还没有感受到这些所谓的情,又哪里有参透的机会。或许,我也不想参透。大师想参透吗?”
白子逸眉目微敛,似染了一层淡淡的寒霜,“情之一字太杂太多,也太重,只这亲情一个,便困了我数年。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牧潇潇轻笑,“大师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有些东西既然放不下就不放。人心本就复杂矛盾,饶是想得再通彻明白,也总有顾忌不到的地方,不如遵从本心。”
白子逸微微摇了摇头:“你这小妖,说的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但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已经前后矛盾了?”
牧潇潇忽地哈哈笑了起来。
白子逸微微蹙眉,又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两下,“笑什么?”
牧潇潇止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一本正经跟我谈心的大师特别可……可亲。”
她其实想说可ai来着。咳了一声,牧潇潇正se道:“大师,路要自己走过,方知对不对好不好。遵从本心而走,即便在外人看来可能是错的,或是荒谬的,但起码自己不会后悔,因为回首看去,那每一步都是自己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白子逸眉眼微垂,突然问了句:“如果明知是错还要继续吗?”
神棍忽悠潇上线,“会问出这种问题,说明大师自己内心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既然不肯定是对是错,那大师就继续这样下去,因为大师现在做的就是内心想做的。”
白子逸沉默许久忽又笑了起来,笑声沉沉。
这是牧潇潇第一次听他笑出声,虽低沉却悦耳。
牧潇潇也笑,“大师是不是觉得我讲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自己讲的很有道理。”
白子逸笑过之后,又问:“还有吗?今日不如一并道来。”
牧潇潇想了想,继续道:“其实我方才讲的这道理那得对人,像大师这般心志坚定之人,做事遵从本心就好,但像我故事里这只狐妖,那便行不大通了,本身心x不定心志不坚脑子不够好识人不清,这样的若是遵从本心,迟早落得狐妖那般惨烈的下场。”
白子逸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
牧潇潇本来已经说够了,可见孟daboss今天心情格外好,她就算瞎诌也得多说点儿。
“那张公子给狐妖喝下符水,其实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人都怕妖,可若联想之前这位张公子和狐妖之间的种种恩ai甜蜜,便只让人觉得心寒,都说日久生情,就算知道枕边人是只妖,但相处多日,总该知道对方的品x,但他却毫不犹豫地给对方喂下符水,可谓不是个东西。”
前面还说得好好的,最后却突然来上这么一句,让白子逸有些忍俊不禁。
“至于那狐妖,方才也说了,可怜更可悲。贪恋人间情ai倒也无可厚非,但是,眼光不行。如果是我,我定要找个绝不负我之人。”
白子逸想了想,道:“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狐妖相中那位张公子的时候,也未曾想到他会辜负自己,所以你又如何确信自己找到的就是良人?”
“唔,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我真的眼瞎相中了一个负心郎,我就趁他辜负我之前甩了他。”
“我以为你会说杀了他。”白子逸的声音里似乎含了一丝笑意。
“大师也太小瞧我了,我岂是那种动不动就杀人的妖?”微顿,虚心求教道:“大师,你说,该如何识别一个人话中真假呢?”
“用心去感受。什么都能欺骗人,唯独心不能。用心去感受对方的心。”
牧潇潇一听这话jing神了,有些小喜悦地问:“大师当初没有杀我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我这颗善良的心?”
白子逸听到这话,这下不仅嘴角,连眉梢都染了笑。
然后,他嗯了一声。
牧潇潇轻哼一声,“我就知道,我这么善良聪明还学富五车的狐狸,大师没道理一刀就削了。”
“潇潇,你……”yu言又止。
“大师,我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不够聪明不够有才?”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与初见时不大一样。”
“哈哈哈……初时不相识,自然要矜持一些,而且我见得多了,那些文人也大多是这样的。如今我已与大师相识相伴,当然就摒弃那些矜持了。”
白子逸听着刀鞘上传来的笑声,握着刀柄的手指微微下移,指腹搭在了刀鞘边缘。
“大师,我现在这样不好吗?要不……我还是稍微矜持一下?”
“……不用,这样挺好的。”
牧潇潇轻笑,“我也觉得自己挺好的。”
小白:不要脸。Pо-①8.Cо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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