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尧到家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他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路灯和月光从客厅摸索到楼梯上了二楼的房间。
进门后他把书包扔在床上,又从口袋摸出那团钞票轻轻展开。
九张。
比昨天给沉渝配眼镜的钱多了些。
她把钱放在他桌上的时候温尧是有些懵的,毕竟当时沉渝的表情并不好,看他的眼神也格外冷漠。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发酵,有慌张,有烦躁,有不安,也有酸涩。
身上有股烟味,是在教学楼储物间那边沾上的,他对抽烟不感兴趣,只是有时候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安静。
今天碰巧遇到那几个躲在那儿抽烟,
不可避免地沾了点味儿,估计是什么杂牌子,闻着很劣质。
温尧按开房间浴室的灯,脱掉上衣准备洗澡,水流落下来的瞬间脑中闪过女生马尾划过的画面。
是那时温尧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老师来了,探着头看到的。
难道是沉渝?
温尧抓了抓头发,抱着侥幸心理希望是他认错了,又回忆了当时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毕竟他们说得挺难听的。
男生的这个年纪正是情欲旺盛期,对肉欲关系好奇得很,私下的时候几句都离不开龌龊肮脏的字眼。
温尧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有关沉渝,他不喜欢她碰上这些难听污秽的言辞。
心里堵着一口气,烦得很,昨天沉渝问他要李铭磊微信,他其实很不开心,就算不是她想要,也不开心。
但最后他还是发给了沉渝,不然不知道她那边要正在输入中多久呢。
他其实不像表面上那么随意,在一步步试探沉渝的过程中也怕她真的生气,真的和他划清界限。
但沉渝就是太心软了,所以就算屡屡被逗得面红耳赤,也只是很没有威慑性地瞪着他。
太好欺负了。
可是温尧想离她近一些,但沉渝一直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疏离的感觉一直都在。
同时他又想知道,如果自己故意不理沉渝,她会不会在意?
可他真的不去理,他又忍得很难受,盯着她的后脑勺,然后在她转头的时候迅速移开视线,强制不去看她。
何必呢?
沉渝不在乎,但他会难受,像沙漠中干涸的人好不容易遇到水源却不能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