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你是不是,不开心?”苏绵抬起羞赧脸问他。
他摇头,解决了这事,他开心的。
——但他失落、也憋屈的。
使劲蹦跶、折腾,他极期望能以己之力解决、给女儿一个交代!像踩着七彩祥云而至的英雄爸爸;一直信奉的财务积累、财务自由力量在丛林法则下溃败,在权力叁明治中,他像片即将融化的软趴趴芝士……
他不能让苏绵好不了,不能让她充满祈盼的眼神落空。
最终,他只能托汪正伟搞来通行证,搞了两招逼宫,走进那个大院子,对那人说出那句【我女儿,被人搞了】,换来以魔法打败魔法。
他恨他的!妈妈走了十出年,老贼怎么就不死!他恨不得他死!可,不久前药师佛诞,他早早预订请寺庙师父们为苏绵诵经祈福后,当天终于决定,亲至青莲寺,为那老贼诵经、拜忏、祈福,祈求老贼尽快出院……
——所以那天午间,苏绵看到他突然出现在青莲寺,站大师父身旁。
也许他妈的他精诚所至,老贼好了。
他背判了母亲。生他养他和他相依为命二十出年的母亲。
她颤着撑起身,下巴放在他胸口,“奶奶怎么走的?”
“吁呼,”他悠悠长叹,“乳腺恶物,现在这病,及时发现,基本不致命,她拖瞒,最终转移……”
“四十出头?好年轻。”一中隔壁班主任也这年龄,中气十足,老黄只能让坐最后的男生关上后门,穿着平板鞋,带他们爬山,跑得比他们还快。
“我有一阵想,我要是女的,她这病,估计不会拖到不可收拾,她可能会跟我聊,我也许能早点发现,她抚按胸口时,我傻傻问她是不是胸闷?”他看着天花板说,“靠!那时我和苏曼搞出你很久了,不算完全不懂女人生理结构,可就是完全忽略掉!”
她猛地想起,住院时他给她唱的那首歌,那天也是他第一次跟她提起奶奶;“IFIWEREA……”(27章)
“YUP……”他转身埋进她胸间。
这歌,不时,他颠倒性别听,不是ABOY,是AGIRL,不时,他又想,如果妈妈是男的,就无需体会单亲妈妈所有苦楚?
直到要去接她,这歌回归原有女性歌曲,也算是他老早老早就把心事唱给她听?在她犯病狠狠排斥他时。
“不是的,温凉,以她的性格,她要愿意说,不管你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会跟你说;”她揪扯他短短的头发;
他抬头看她,迷蒙又坚定倾听状;
“她只是累了、厌了,你毕业,她想彻底休息了……”她也看他,不恰当的比喻,她慈悲得像个、小孩……
“你相信我!我懂的,我也经常觉得累了、厌了,不想吃药、不想复习、不想高考、不想有好名次、不想学步、不想得到公正交代了、不想你太累了,她就是累了,不想再教毛小孩琴,不想看到从前的小姐妹精彩着,她没有,不想那个人再来门口看她、回去一家和乐、不想梦见那老贼。”
“我累个屁!我愿意!”他恨恨咬后槽牙,低头门牙磕咬她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