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是从宫里跟出来的太医,从小照顾贺东,在他的眼里,大皇子这辈子都没急躁害怕过,想当年先皇意图挖他双眼趋避不吉,匕首划破了眼皮,贺东连吭都没吭一声,仅仅压抑着捏碎了椅子扶手。
“没谁,快点。”贺东不想多说。
老李头却突然懂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应该就是张妹妹跟他提过的叶家小丫头。
老李头抓完药,准备去熬,贺东一言不发地接了过去,又是亲力亲为,是他害得小姑娘生病,做什么弥补都是理所应当,他恨不得自己生病。
为什么会疏忽,贺东质问自己,就因为不敢面对小姑娘直白的感情。
可能是药材太苦的原因,贺东坐在药炉前的小马扎上,被蒸腾地热气熏得眼中发涩,心里发涩。
男人不得不摘下铁面具,红瞳上的疤痕愈合多年,只留下一道突兀的浅色痕迹,如果没有这道疤,他也可以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而不是满身戾气粗犷的土匪,但没有如果,他的眼,沦为奴隶的母族会追随他一辈子,致使终身无法窥见光明。
“主子,药要好了。”老李头看着人像是木雕一样在那沉思,提醒道。
贺东木讷应了声,徒手握上烧得滚烫的瓦罐把手,皮肉烫烧的声音气味让一旁的老李头胆战心惊,他慌忙去找烫伤药膏想给人处理伤口。
“没事,她病得更严重。”贺东郁郁地扯开黏连住的皮肉,血都因高温被封锁没有流出一滴,在男人眼里,他只不过是多了道微不足道的小伤痕,而小姑娘可是发着寒热,多难受啊。
老李头拿着药膏举足无措,不敢多说话,怕惊扰了大皇子,对方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识过的眷恋温柔。
“我去给她送药了。”
世事总是难料巧妙,贺东推开门,小姑娘醒了,又是四目相对。
偷偷给人喂药的计划落空,贺东静静地等待对方先开口。
是骂是哭,悉听尊便。Ρо①8ɡ.てом(po18g.c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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