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在这。”叶父命奴仆抬上来一口大木箱,他腹稿已久的话堵在喉咙中,作为父亲,要如何说出银子不够,将女儿多抵几日的话啊。
贺东带来的手下吵闹起来,口中吹着口哨。
男人一抬手,众人安静,贺东上前抬脚踹了下木箱,只一下,就感觉出重量不对,只有小姑娘写下数目的一半多。
怎么回事,贺东心有疑虑,但不打算张扬,缺了就缺了吧,把小姑娘送回家首要,他打了个响指喊弟兄搬箱子。
谢黎见状,主动上前道:“东爷,事出突然,银子一时间还未攒齐,先奉上一半,其余的可否宽限几日?”
贺东用舌尖抵了抵唇内,一脚踩上了木箱,刚刚被抬起的箱子从弟兄手中脱手砸到地面上发出巨响,男人轻佻笑着:“您哪位啊?”
“您绑架的叶小姐是在下的未婚妻子。”谢黎直言关系,为自己的在场找个理由。
贺东笑容一怔。
还说没有如意郎君,姘头小子都舞到脸上来了,贺东回过神来转为嗤笑,没笑一会再次怔住,按先来后到,他似乎才是那个姘头。
男人心情差到了极点:“你把东寨当什么地方,讨价还价?”
拿老子的小姑娘来跟老子讨价还价?!
贺东说不清的烦躁,他索性伸出手去掐住眼前男人的脖颈,凶狠地说着:“你女人可还在老子手里。”
如果小姑娘下山,要嫁的郎君是这样的人,他第一个不同意,一个会拿叶莺团安危来试探的人,贺东鲜有地发怒,手指几乎捏碎谢黎的喉骨。
贺东的暴戾反常,不止震惊了叶谢带来的人,连东寨的弟兄都心生畏惧,老大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动起真格来,啧啧。
谢黎眼珠突出,艰难地挣扎,出气多,进气少。
叶父发觉异常,连忙道:“银子绝对不会少的,只多不少,东爷再宽限几天,千万不要迁怒小女,她胆子小,经不住吓的。”
在叶父眼里,谢黎已经算是身材颀长,但此刻被匪头捏在手里的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更何况苦命的女儿。
“成,再宽限几天。”贺东由叶父的话想起了小姑娘,心慢慢静下,厌恶地松开手后,还在地里挖了把雪洗手。
谢黎狼狈地咳嗽,牙呲欲裂,狠毒盯着贺东,他一定要杀了他。
相b谢黎的怒目,贺东掐完人,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刚刚严词拒绝了小姑娘,待会上山可怎么办啊,跪地求饶跟她讨饶中不?
贺东挠挠头发,又恢复了平日的懒散模样,戾气散得无影无踪。
要怎么跟她解释呢,顺带说说她的姘头是个狗东西。
“东爷,千万不能迁怒小女啊。”叶父后怕,他都想跪下了。
贺东侧目看向老泪纵横的叶父,抽丝剥茧后发现了问题所在,纵然是未婚夫婿,到底还没出阁嫁过去,轮得到他来管,小姑娘的亲爹都担心成这样。
“小子你是干什么吃饭的?”贺东冲着谢黎不客气道。
“不过百无一用是书生,b不上东爷江湖洒脱。”谢黎寥寥带过,违心地说着。
贺东挑挑眉,目光落在人颌骨处,又看了眼对方指头上的茧子,一眼认出不是笔茧,而是箭茧。
易容只易容脸,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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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叔:姘头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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