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重,沉西月的手冰冷发红,沿着安静的走廊走到里面。
双人寝室没有亮灯,一片漆黑。
殷柔还没回来,这个点应该和团委的人在外面玩吧。
沉西月开门进去,挂起风衣,浑身顿时脱力了般跌坐在椅子上,再也动不了一根手指。
刚吃过汤面,胸腹还是暖融融的,四肢却已经变得冰冷。
拂开摊在桌上的一本语法习题,她侧着脑袋枕在手臂上,窗外不见星光的天空灰蒙蒙的。
好累。
沉西月双眼放空。
良久,一颗泪珠无声滑落下来,晕开了泛黄的道林纸上黑体的法语字母。
灯被啪地点亮。
“月牙儿?”
殷柔拎着老花包蹬开门进来,波浪卷的头发往身后一甩,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
“回来有一会了。”沉西月手背在潮润的眼角抹过,顺势坐起来,“今天晚上我突然离开,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没事。”殷柔红唇一弯,路过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自己桌子边把手里提的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放下:
“我在微信上回过你了,最后还是办得挺成功的,真是多亏了苏神。”
“苏神?”
“苏林之啊,你不知道他吗?就是今天满绩的那个学长,大概是觉得今晚气氛挺到位,他难得还答应我们露了一手。”
“他替了我的节目?”
“嗯。”
殷柔丢掉抹嘴的纸团,倒出卸妆水对着镜子拍在脸上,从镜子里看着沉西月的背影:
“早就听说他的小提琴拉得好,真是名不虚传,优秀的人什么都优秀……哎,月牙儿我记得你也是东州人,你是东州一中的吗?”
沉西月沉默地持着书脊推进柜子的丛书里,猜到她要问什么。
她是保送生,这些信息网上都能查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