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昭终于见到了司濯。
她原以为司漾那小子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当她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明显一副病入膏肓的憔悴模样,她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正是因为跟司濯有过一段感情,她在心里不由自主会将俩人的态度进行比较,愈发觉得容知韫过于冷淡,花昭昭心里自然委屈。
花昭昭走到司濯面前,他望着她,目光不变的温和清润,唇畔噙起一抹浅笑,如叁月的春风拂过嫩柳。
“昭昭,你来了。”他嗓音清醇如泉水淌过,但音量很小,似乎没什么力气说话。
司濯艰难地强撑起手臂想要坐起来,花昭昭心口涌过一股酸意。
那个温柔又害羞的小公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像娇艳鲜嫩的花即将凋零,堪堪挂在枝头,风一吹便摇摇欲坠,却有种令人怜惜的美。
在他好不容易坐起来,手臂支撑不住身体即将跌回床榻时,花昭昭连忙伸手将他一把拥住了。
“你怎么了?”
感觉到他这具身躯残破到即将油尽灯枯,花昭昭嗓子都哽咽了。
“生病了。”
刚说完这叁个字,司濯就咳嗽起来,他拿手捂住唇,花昭昭却敏锐地嗅到了一股子血腥气。
她连忙抓住他的手,果然看到指缝间漏出的殷红血迹,还有他被血渍染红一片那白到发乌的唇瓣。
眼见为实。
花昭昭感觉到恐怕他真大限将至,不由胸口闷痛,眼眶一热,两行泪水“唰”地就流出来。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见你的。”
花昭昭愧疚不已。
她一想到他缠绵病榻一直在等她来,她却以为司漾骗她的而拖着不来。
当然还有前车之鉴。
他以前就装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实际上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点自然也让她疑心。
“没关系,你能来见我我就很高兴了。”
司濯善解人意道。
“昭昭……咳咳……你身后有个匣子……你帮我拿过来。”
“好。”
花昭昭当即转过身,果然看到床边有个雕工精致的木匣子,她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