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突然想起来,母亲以前的确交过个叫周强的男友,那男的混黑道,身份不干净,曾经吸毒进过戒毒所,不过那人对于欢很是辛勤讨好,频繁给于欢送名牌包包和口红,余欢有段时间对他很是赞不绝口。
“好,就算妈妈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我的事呢?”听雨回过身,恨恨地瞪着他,“强奸和非法买卖禁药这两条够你里里外外死一百次了,去自首吧。”
她此刻像极了一个跳脚的孩子,江阔觉得好笑,厚实的手掌揉揉她的脑袋,轻描淡写的话语却给她浓重的压迫感:“我自首,再眼睁睁看你打掉我的孩子,成全你跟任天明那小子?”
听雨浑身一震,“......你都知道了?”
“当然,你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我都有数。”
江阔环住她的腰抱入怀中,明明那么温暖听雨只觉胆寒,她揪紧了心口:“你派人跟踪我?”
他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起放在她小腹,“不用跟踪,你手机里有定位,我能同步看到。”
听雨想将手抽出来,江阔不肯,听雨敌不过他,懒得挣扎,任他攥着。
“我们现在这个状态......照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长相厮守?哪怕我心思不在你身上?”
江阔并不反对她的说法:“只要你不伤害你自己,你可以这样理解。”
听雨绝望极了,大概是孕妇情绪本就不稳定,有水珠一滴滴砸到他胸口,晕开一片:“可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在伤害自己,我不喜欢你,我一点都不好过。”
江阔拇指拂过她脸庞,摩挲她濡湿的下巴,他眉心拧了拧,“小乖,睡一觉吧,醒来后就忘记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一秒都忍受不下去,凭什么我要忍?我太难受,太折磨......”她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一口咬在他壮实的手臂上,死命捶打他的胸口。
他皮糙肉厚,但是她咬出十分的力气,牙印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里,渗出了血。
等她咬够了,他面不改色地捏住她的下巴,含了一口床头柜上早准备的药水,俯身对着她的唇低头吻了下去。
甜香的汁液渡入她口腔间,听雨猛地睁开眼睛。
她暗暗控制呼吸,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无骨似的腿盘上他的腰,唇舌纠缠住他的,用力吮吸他的舌头。
打架似的,呼吸灼热,唇齿相依交缠,唾液互换,药水各咽了一半。
思绪渐渐涣散,听雨半昏迷半清醒间想起放在天明口袋里那张纸条,她笑了笑,心想:天明,你要准时来找我啊,我不记得,你可得记得,这回早点找到我,我们一起把他送进监狱。
没多久,她趴在江阔身上彻底酣睡过去,而本一动不动的江阔,抱着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漆黑、深沉,融进暗夜里,一如老山中的深渊。
而她是垂挂在天际、照映在他心中的唯一的星。她却只想他万劫不复。
“傻瓜,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我会一直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他低头吻了吻怀中女孩的眉心,勾了勾唇,独自许下属于他俩的誓言,“而你,也只能爱我。”
他单手扯过被子,盖住了两人。
第二天,大梦初醒,恍若隔世,于是一切,又回到最初最初的早晨。
那是听雨失忆后,醒来的第一个早晨。
懵懂的早晨,崭新的早晨,与过去告别的早晨。
身边,只有一个叫江阔的男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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