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猜测的无错,翌日午后,福安去镇抚司送饭回来,低声叙其所见:“九爷还未上刑,只是日夜不间歇的审问,b其供罪,显得有些憔悴。我还见到赵静宜赵大人,委实遭罪,捕去就打了二十棍,夹扛三十,t到腿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月楼忙阻他说:“夫人有孕,这样血腥的毋庸再提,九爷平安就是福。”
林婵指着自己的肚腹,问道:“你可告诉九爷了?”福安回话:“九爷身畔皆是虎狼狱卒,恐隔墙有耳,被他们听去招惹祸端,甚麽都没敢说,仅问候一两句就被驱撵出来。”
林婵柳眉紧锁,心底烦杂成团,镇抚司那种鬼见愁的去处,九爷上刑不过早晚之事,她眼底起泪,却不想被他们瞧见,端起盏吃茶,一面又问:“那接我出去的人有消息回麽?我须得尽早走!”福安道:“我今日去问过,未有回音儿,只让夫人耐心等候。现城里锦衣卫到处抓人,还有刺客杀人,乱成了一锅粥。”
她们正说着,听到院里尽是嘁嘁喳喳讲话声,似乎有许多人,福安道我去看看,话音未落,小眉已经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大管事带着七八婆子闯进院里来,说少夫人随后就到。”福安心底生怒,待要去理论,被林婵阻止,此时说甚麽都无用了。
前世里父亲被新帝问罪,萧家唯恐受其牵连,将她从房里驱逐,囚于蓬屋之中等待发落,因是突然被驱逐,她甚麽都没拿,再有佣仆刁难,至后困苦的连饭都吃不上,是而自九爷被锦衣卫带走后,她未雨绸缪,兼也要离开,命月楼和小眉把她要紧东西整理收箱,让福安捎带出去。
也就一支香的功夫,廊上脚足声响,青樱在外禀报:“少夫人来了。”林婵还未开口,锦帘已被一把打起,徐巧珍满面笑容、率先走在前面,后簇拥跟着绮雯及嫣桔等其它丫头和婆子。她径自走到椅前坐下,也不和林婵招呼见礼,颇傲慢的态。林婵亦面色从容、笑着不搭理她。
徐巧珍给嫣桔个眼色,嫣桔会意,开口朝月楼等几叱责:“少夫人来了,怎不端茶倒水?杵在那跟木桩子似的,非要拿鞭子打几下动几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