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端起茶解酒气,悄眼溜瞟过萧九爷,见他和丁玠陈稹他们边吃酒边聊谈,他神情放松,时不时地微笑,很淡定沉稳的样子。
心底有一股子暖意油然而升,能随九爷出府赴筵,与这些权贵夫人们同置一席把酒言欢,这是前世里的她难以想像的,那时她不过一个低贱的姨娘,上不得席,抛不得面,纵是府里筵请,萧旻身边随的也是巧珍,她只能在房里窗前、凝神听前厅那边隐隐约约传来的唱曲声。
那是自己选择的人生,怨不得谁。
但此时这种感觉却好极了,并非虚荣,而是一份尊重,一种怜惜,萧九爷让她抻直了腰板、扬眉吐气地活着。
萧云彰收回视线,他先还怕林婵和她们处不来,却是自己多虑了。
丁玠吃口酒问他:“你可知徐炳正今晚在府里大摆筵席?”
萧云彰道:“大摆筵席不至于,请得皆是最亲近之人,萧肃康及萧旻也位列在首。”
丁玠有些好奇地问:“日后齐王夺得天下,必会清肃徐炳正及其党羽,萧府免不得要受牵连,你蒙他们收养之恩,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萧云彰把玩手里酒盏,默了片刻,不答反问他:“若是齐王兵败,我受其牵连,你觉得他们会怎麽做?”
丁玠微愣,沉y会儿,摇头说:“难以猜测!”
萧云彰笑了笑,还未曾说甚麽,一个管事过来回话:“夫人们要往乞巧楼玩斗巧,问大人们可要同去同乐?”
李纶摆手不去:“娘们玩的东西,我们去作甚?不如在这里吃酒听曲来的妙。”
何为斗巧,就是比穿针引线谁的手巧,萧云彰心底掂掂自己夫人的针线活计,他道:“去看看也无妨。”
陈稹和丁玠挤眉弄眼:“一定要去,嫂子绣艺举世无双,穿针引线的手法必如追风逐电,今儿我们可要大开眼界了。”看书綪到:PΟ①8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