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朝仆子吩咐几句,稍候取来了一坛子酒,给林婵先倒了盏,问道:“你从南方来,尝尝这是甚麽酒?”
林婵不善饮酒,却也不好推辞,端盏闻闻味儿,轻抿一口,倒是吃过,遂笑答:“这是绍兴的金华酒。”
薛夫人点头称是,陈稹的夫人也要倒了盏,尝了尝:“我吃过苏州的三白酒,觉得味儿大差不厘呢。”
林婵温和道:“三白酒偏清淡些,金华酒味更甜醇,且饮多不易上头,不害酒,自有其的良德矣。”
赵静宜的夫人被逗笑了:“酒也有良德麽?林夫人怪风趣,我不爱吃冷酒,要温得热热的才舒服。”
林婵笑道:“金华酒忌火炖,水中久炖,忌太烫亦忌冷饮,我尝过了,温的冷热恰当,口感正好吃。”
赵静宜的夫人又细品一舌:“我还当是冷的,再尝犹带余温。”
薛夫人连忙让仆子给众人盏里皆满上,林婵道:“这金华酒不仅有其良德,还具一番风雅,在南边时,父亲常与三五同僚抽暇于卷棚中,这看h昏日落,边衔杯吃此酒,谈古论今,赏奇析疑,散去全身疲倦,图一份自在舒适。也常雨夜独自守窗,花前灯下,摊书一本,边看边独饮,亦是乐事一桩。”顿了顿,微笑道:“若换了旁的酒,譬如三白酒、烧酒、百花酒或兰陵酒,或太淡或太烈、或太香甜或太清冽,都缺了这金华酒的恰恰当当。”
“好一个恰恰当当。”李纶的夫人亦是武将出身,x子豪爽,举盏和林婵的相碰,称赞道:“当初乍闻萧大人要娶个年纪尚轻的小姐,犹还生疑过,今番听过你的谈吐,却也满腹博学,你俩实乃良配。”
赵静宜的夫人忽然想起甚麽,拉住林婵的手说:“得和你坦白一桩事,你大抵还不知晓!不许生气儿!”
林婵心底惊奇,微笑道:“愿闻其详!”
赵静宜的夫人叹息一声,凑近她耳畔嘀咕:“你洞房那晚遭了不少罪罢?”看书綪到:ρΟ1⑧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