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迭声答应,目送他辄身进房后,吩咐鬼公去请厨子,又命婆子杀鸡宰鹅剐鱼,再去拍姐儿们的窗子。
萧云彰几人坐着聊话,少顷,过来两个女子,怀里各抱着月琴和琵琶近前见礼,那名唤金桂的因是蒋希建大力推荐,皆把她细瞧,但见是个十六七岁的姐儿,乌鸦鸦的发梳一个缠髻儿,描眉画眼,施粉抹脂,涂的红猩猩嘴儿,穿件松花色紧身裳子,下配桃红马面群,手持琵琶,神情态度皆显娇艳。
丁玠忽然凑近萧云彰耳边嘀咕:“勿要打我,这金桂瞧着倒有几分面熟。”
萧云彰立时明了他的意思,未有言语。婆子拎了茶壶来,金桂把琵琶搁在绣凳上,提壶给每人倒了一盏,笑道:“这是松萝茶,易于沏泡,且味儿芳香浓郁,大人们且一试。”萧云彰把茶吃尽,金桂走到身边来斟,他用手指遮住盏沿,金桂问:“爷不爱吃这茶么?”
萧云彰摇头,朝她道:“去把脸上妆容卸了再来。”
金桂怔了怔,不知何意,倒是鸨母十分机敏,拍手笑道:“原来大人欢喜清秀的美人儿。”给她勾了一下嘴角。
金桂会意出房洗脸去了,另个女子名唤金云,抱着月琴先唱起《打春来》,这几位爷甚么好曲没听过,只觉唱得一般,也就自顾着说话,陈稹问萧云彰和焦屿,外官被杀案查的可有眉目?焦屿道:“你们可记得多年前剿清的‘鹰天盟’?”陈稹回:“怎会不知!现想起还不寒而栗。”焦屿压低声道:“怕是有死灰复燃之兆。他们死后,手腕皆刻着‘盟’字,与往昔手法无不同。”萧云彰道:“岂是死灰复燃,吏部籍册记录可考,这两年间陆续有蜀滇黔偏远之地官员失踪之讯,先是偶起未曾介意,却渐频频,逐往京城而来,被害或失踪官员的秩品也在显稿。”丁玠叹道:“早知不该来此。”蒋希建陪笑:“丁大人放心,外有衙役严加把守,断不会出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