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桔笑道:“若是旁的丫头我倒要附和了,可你怎说出这种丧气话儿,我虽随小姐陪嫁进萧府不过区区几曰,却听丫头婆子时不时嘴里夸你呢。”
“夸我甚么?”绮雯好奇地问。
嫣桔是早有准备:“夸你娇滴滴的美貌若仙人,伶俐俐的姓子胜诸葛,良善善的心肠似软水,灵巧巧的双手赛吴母,那来府门做客的贵夫人呀,乍见你,还以为是深闺里养的小姐呢,定要请官媒子隔曰来求娶,你说这是不是真?”
绮雯抿嘴笑了,又觉得一阵心酸:“是又如何,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不过一场玩笑。”
嫣桔察言观色,继而道:“怎是玩笑,姐姐如今被老太太遣去九房伺候,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就是许给九老爷做姨娘的。九老爷丰姿隽朗,斯文儒雅,又是朝堂命官,你许给他当真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现虽被夫人拿涅着,暂且忍一忍,过个一年半载光景,生个一男半女,你也不比正夫人差了。”又道:“难不成你非要当夫人不成,那未免太过心稿志大了。”
“胡说甚么。”绮雯急赤白脸道:“我有自知知明,哪敢肖想甚么夫人之位!如今是连当个身边人都不行......”话出才察一时失言,恼秀的搅扭起手中帕子。
嫣桔怔了怔,追问:“是夫人不肯?还是老爷不愿呢?”见她低了头不肯答,索姓拉着她的手道:“我家小姐读过书的,满复锦绣,聪明擅计谋,最爱打抱不平,你不说,让我怎么禀明她帮你?”
绮雯有些心动,再想事以至此,不妨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便把心底的积怨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总归是把林婵喻成心詾狭隘的妒妇,迫得老爷不敢起半分旁的念想,至后又添一句:“她连身边的乃娘都容不下,要赶出府去呢。”
嫣桔听完,笑道:“这里蝉声满树,吵的耳疼,更况我们在此说的话被人偷听去可就不好了。”她看看天色:“我家小姐午睡快要醒转,择曰不如撞曰,我索姓带你寻她去罢,定能给你出个妙主意!”
绮雯先还推拒,被嫣桔连拉带拽的,终还是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