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窈窈出来后才发觉自己后背都湿了,扬起手刚要扇向自己的脸,又怕疼地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往脸上抹过,背贴着衣帽间的门,许是门还未关好的缘故,她隐隐地听到男性的粗喘声——粗喘声很轻,是克制的、是压抑的,却叫她隔着门听得身体微微颤栗起来,让她一下子想起来那个夜里,他的粗喘声就在她的耳边,呼出的热烫尽数在她身上,身体被他抬起来有节奏地抽插。
只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夹紧了腿,只觉得自身体里涌出热流来,仿佛是湿了底裤。她忍不住朝着卫浴间走去,越走越觉得内里热流似水闸一样打开,将她底裤湿了个透,此时小腹微微涨痛,她还不至于真的傻到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是最近一团子混乱,叫她完全忘记了大姨妈到来的日子。
她进了卫浴间,坐在马桶上才褪了底裤,果是大姨妈来了,血腥味立时盈满她的鼻间——完了,她什么也没有准备,这总不能坐在马桶上一天吧?她双手捧着脸,真是一脸的苦恼,“这可怎么办哪?”
还真是怎么办呀?这么个狼狈的情况,让她不由自主地长长叹气,女人为什么非得有这种时刻呢,还得每月来一次,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更何况随带而来的痛经等,简直就是最最麻烦的存在。她平时日子都是正常,痛经并不是常有,来的量也是有多有少,这个月大概轮上了量多,这才在马桶上一会儿,她觉得血一直涌出来,稍抬起臀部往马桶里一看,还真的是一坨血。
待到差不多的时候,她还是起了来,总不能一直就在马桶上,起码得找卫枢救命——
她出卫浴间的时候,自然给自己洗了又洗,那条内裤又不能穿了,瞧瞧衣帽间的门,她眉头皱起,跟做贼似地靠近,耳朵贴上去细细地听了一回,好像没有声音了?
她这回晓得谨慎了,稍推开一点点的门缝儿往里看,果见着没有卫雷的身影了——可鼻子到是跟狗鼻子似的闻到那味儿,石楠花的味儿。她连忙捂着脸,飞快地寻了条内裤就要悄无声息地跑出去,许是不叫她好过,热流又是一涌,沿着她的腿根往下滑,滴落在地板上。
艳色的血,落在张窈窈眼里,真是又惊又慌,赶紧地趴跪在地板上想将这滴血给抹了——
随之,听到脚步声,她满眼仓皇地转头,见着推门进来的卫雷,脸都吓白了。
卫雷刚进来,就见到她撅着屁股趴跪在地板上,又见她仓皇的脸——空气里散发着还未消散的精液气味,是他自渎的后果,到是怕叫她闻到气味,就寻思着回来开个窗透透气,到没想她撅着屁股这模样,“窈窈,怎么了?”
张窈窈尴尬地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塞进去,赶紧地用浴袍将血渍给抹了,头连忙摇着,“没有、没有怎么。”她话还没说完,热流又顽固地涌动,紧夹着双腿,还是能感觉到顺着腿往下流的热流——
她真想哭,“你出去……”
再怎么着,她也不想叫别人看见自己这样模样。
卫雷闻到空气里的微弱血腥味,视线一扫,见她几乎趴在地上,无奈笑道,“可是小日子来了?”
张窈窈的窘境被说破,迟疑地点点头,“嗯。”她一说,又不争气地哭了出来,都是难为情的。
卫雷晓得她的窘迫,“小傻瓜,这事怎么不跟我说,是不是没有准备东西?”
张窈窈难为情地都不敢看他了,只顾趴在地上,跟个缺水的鱼一样。
卫雷去扶她,“别趴在地上,这地板有寒气,回去躺好,等我回来。”
她支吾地应了,觉得这脸都丢光了,反正脸都丢光了,她也是能安慰自己了,就这么着吧——她起来后,地板上一片红,还有她的浴袍,瞧上去像是被命案现场给救出来,好不狼狈。
“不能、不能叫别人、别人知道。”她不敢靠着他,支吾地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