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明珠已刷的一声,双颊涨得通红,她勉强维持着淡然,颤声道:
我,我绝无冒犯之意,我
你说的那个故人,是谁?男人忽然打断她的话。
她下意识便答:他是我的兄但话到唇边,心头一动,她抬起头,定定看着男人的眼睛:
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此生挚爱之人。
男人的眸光没有一丝扰动,就仿佛一泊早已冻结的冰湖,又或沉黯无光的深渊。但明珠不知为何,吐出这句话时,她心中愈发坚定起来
是他,就是他,他方才故意说出那句讥嘲她水性杨花的话,就是因为他不愿正面回答!
如果说明珠起初还只有七分怀疑,此时却是有了十分肯定。假若叶承允并非苏夜,又为何要说出这些极无礼的话来?以他表现出来的正人君子模样,他不会和明珠这般孤男寡女地在此纠缠不休。
她不再窘迫慌张,轻声道:若将军有兴,我可以给将军讲一讲我和他的故事。
说罢,也不等叶承允回答,便将自己和苏夜之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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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从前的亲密无间,到后来的渐行渐远,从她为了父母家族狠心绝情逼迫他离开,到最后看透了父慈母孝的美梦幡然悔悟。
我直到那一日才知,原来自己误会了他那么多,也伤害了他那么多,我从前总以为自己不会后悔,但
说到此处,少女的声音有些哽咽,她顿了顿,极力让自己恢复镇定,哪怕是在兄长面前,明珠也不想把自己的眼泪当做胁迫他的工具。
我把我们的孩子取名叫念君,君哥儿八个月了,生得很好他很乖,很爱笑,学说话也很快
恍惚间,苏夜的眼前也浮现出那个小家伙的模样
一整个下午,君哥儿都在自己怀里咯咯咯咯地笑着,他从来没有触碰过那样柔软的一个小东西,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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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明珠说出孩子的父亲五字时,他心里登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从前他并不知君哥儿的年纪,可如果那孩子真的是丫头们口中所说的只有八个月大那一瞬间的念头虽然立刻就被君哥儿遇险给冲散了,但苏夜又不是傻子,如何会不去怀疑?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被骗了这么久。
是她亲口告诉他,她扼杀了他们的孩子。
是她亲手将他推开,没有一分一毫的迟疑。
如今她说,她后悔了,她骗了他,那他当时的绝望心灰,难道都是笑话吗?!
茫然、苦涩、释然、愤怒甚至有刹那间的荒诞之感,都让苏夜缓缓地,在唇边勾勒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君哥儿是个好孩子。
明珠一震,望着他的眼中露出希冀来。
听说夫人的夫君在外经商,待他回京时瞧见夫人把孩子抚育得这般好,定然欣慰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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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的眼中,那光便一点点黯淡了下去。苏夜拉起衣襟,没有去碰那件大红箭袖,而是重新披上自己还半湿的外袍,方欲拉开门扉,一具温软的身子已从后猛冲过来,死死搂住了他的腰。
夫人,请自重。他沉声道。
明珠纹丝不动,却将手臂环得更紧了:我没有什么在外经商的夫君,我的夫君就是
夫人,松手!
冷喝声中,大手已闪电般落下,只要使力一握,就能强迫明珠松开双手。可是看着那隐隐发白的指尖,感受着背后激烈颤抖的身躯,苏夜的手却迟迟落不下来。
他不能犹豫,若是犹豫,就会被她看穿了纤白的小手突然向下,朝他腹下那处用力一抓
苏夜顿时低哼出声,只听明珠轻轻地,但又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