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看样子今天不是个装逼的好日子,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也没占进去。
孔叙放弃了,索性把被子一蒙,就说自己困了。
你快点走,吵我睡觉我也打你!
她没好气,李男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他犹犹豫豫的,走之前欲言又止的跟孔叙说了声对不起。
姐你好好养身体吧,我妈说给你杀鸡。
我先走了,等你不困了我再来看你。
等下次来,我给你拿鸡。
结结巴巴的,李男急着示好的样子略有滑稽,孔叙捂着被子笑,却还咳咳嗓子故作冷漠的说:“到时候再说!”
“这就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江惩第一次见到李男,之前都是阿力尽心竭力的跑腿办事、忙东忙西,所以两个人都互不认识。
江惩通过二人的对话确定了李男的身份,不然真容易把他当成孔叙的小姘头。
真奇怪,你们姐弟二人长得不是很像。
江惩随口说一句,没曾想打开了孔叙的话匣子。
她的过去江惩查过,祖坟埋在哪里都有明确的标记,但男人看的不仔细,匆匆扫一眼之后就给扔进了垃圾桶里。
因此他也不知道孔叙坎坷的身世。
怪不得大家都抓着她一个人欺负,搞了半天真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
用手挑开她胸前的扣子,江惩的手冰凉有力,他慈眉善目的看着她,说古怪至极的话语:“原来只有我最疼你。”
他忽的笑了一下,揪着孔叙的头发拉进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吻一下女孩的眉梢,他说我有东西送给你。
和想象中不一样,她以为盒子里会有一对乳夹?一根尾巴?一套漂亮的情趣内衣?一个可爱的小猫发夹?
然而这一次孔叙真错了,她心胸狭隘,真当江惩是个色痞流氓了。
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盒子里装了一瓶女士香水。
江惩扯着她的手腕往上喷了两下,前调是凛冽清冷的松柏香,裹着柠檬,酸透了牙根,是杀气腾腾、肆意生长的味道。
可它的后调声势浩大,却又极具温柔,桃香四溢、苦涩微甜,像是柔软至极的妙龄少女,带一点懵懂,带一点甜腻。
这是江惩一见倾心的味道,他走过又回头,好像看见了好久不见的孔叙。
这也是孔叙的味道。
所以他买下来,说有个礼物送给你。
果不其然,这个味道适合孔叙,她就该是这样的,柔软包裹着锋利。
“谢谢你江先生。”ρó壹⑧.@sì@(po18.asia)
“你喜欢吗?”
“我很喜欢。”
“骗人!”
她演技拙劣,一眼就叫人给看穿。
她分明就不喜欢这瓶香水,她想让江惩塞一打人民币给自己。
可江惩给她买很多东西,大的小的、穿的戴的,偏偏不给她人民币。
他说不想当嫖客,让孔叙趁早死了这条心。
“江先生,我也有东西要还给你。”
她说的是,江先生,我也有东西要还给你。
她用了还这个字。
江惩起初并不在意,神色里带着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是轻蔑和鄙夷藏在了眼睛里。
直到孔叙出了院,找到他时还给他一个火机。
那时候临近除夕,燕京的天更是一日比一日冷了下去,昨天还下了场大雪,整座城市银装素裹,人像是陷在了梦里。
孔叙大病初愈就被江惩接回了身边,孔叙只在途中回了趟家,具体拿了什么东西阿力没有看见。
进去出来,她都穿一样的大衣,两手空空…都是两手空空…
伤还没好利索,于情于理江惩都不可能再让人蜷在笼子里了,所以这就是江惩用项圈把孔叙拴在床头的理由,孔叙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穿江惩的黑心。
这时候旧事重提,她又一次的说有东西还给你,江惩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她摊开手掌,掌中是一枚银色的火机。
男人有片刻的恍惚,似乎瞧见了当初的自己,那时候穷途末路,他撵走了孔叙。
他让她滚,怪她弄丢了火机。
孔叙是一步三回头的孔叙,她面露凄然,怔怔看着自己。
万语千言都在眼睛里,无声之间她说了一次又一次,别撵我走了,让我留下来陪你。
那么大的一座山,她一个人是怎么找到的火机?
那时她应该是很开心的,论功行赏、将功补过,她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见他一次。
也一定会,她也一定会扑了个空,一脸茫然的站在山洞里。
山洞里空无一人,余晖被她踩在脚底。
女人身影落寞,揉了揉眼睛没说一句。
孤苦伶仃的,只有她一人被遗忘在了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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