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杰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他能想到的原因是:一、张淑芬和秦洁并非是这起强执案的当事人,法官就算找到她们,也只是为查找秦姗的去向,对她们不构成太大影响;二、秦洁患有严重的抑郁症,需要相对优越安静的环境。第三......
他道:还记得心理咨询师周蓓提过么,张淑芬和林红卫离婚后,为了生活,曾通过职业介绍所去给一位老教授做保姆,没过多久即登记结婚,后来老教授病死,她得了丰厚的遗产。袁绮嗯了一声,不明白他说这些的用意。
他们到十八层走出电梯,邵杰按三次门铃,毫无动静,意料之中的结果,并不着急,站着等张淑芬时,他继续道:昨晚胡书记说,张淑芬和18幢的王院长去看电影,俩人感情很好。宋队长也说这小区的住户非富即贵,或许她选择租住高档住宅,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刚才经过游泳池和健身中心时,我在想,她要结交认识这里家底丰厚的男人并不难。
袁绮听他讲的有道理,却还有不解:如果是这样,秦洁为何跟杨鸣说要搬家呢?住的好好的,张淑芬也有了目标,却为何这时候要搬走?
这也是邵杰想不通的地方,或许得问张淑芬和秦洁本人了。
忽然听到电梯叮的作响,三菱电梯停靠的声音自有它的特色,清脆却给人一种厚重感。
是张淑芬吗?袁绮不自觉得脊背发硬。和邵杰一起看过去,没错,就是她!
和照片中有些不一样了,鬈发应该是新烫过的,每个卷纵使压睡过一夜,还是富有弹性的结成花,隐约可见戴着金耳环。她身材保持很好,穿黑裤子,中长的紫罗兰色大衣,颈处围钩花白围巾,纵然拎的环保袋开口处,露出一把新鲜的芹菜叶子,却并不显得她市井气,反而成了她优雅的点缀,不得不说,流光岁月虽让张淑芬吃尽苦头,却也厚待她,凝固了她外表的美丽至今。
她看到邵杰袁绮有些吃惊,甚至停下了脚步,却很快如常,不紧不慢走过来,纵然看到他们身穿制服,依然问了一句:你们是?嗓音温和悦耳,
她多看了袁绮一眼,或许是同为女性的关系,可惜,她已经认不出她来了。
邵杰说道:我们是*区法院执行局的执行法官,一五年的时候,张根发等人诉秦姗民间诈骗案判决下达,秦姗一直未有履行,申请人要求强制执行,我们快递过传票到你们租住的桂林两村房子,你们没有收到么?
没有收到,我们很早就不住那里了。张淑芬拿出钥匙开门,房间里很黯淡,她按亮了灯的开关,并请他们进来。
房内宽敞,两室一厅一煤一卫的格局,估摸有八十平,两个人住是绰绰有余的。家俱及各种摆设精致突显品味,张淑芬说这些都是房东现成的,招呼他们坐沙发,斟了茶,自己脱下大衣解了围巾挂在衣架上,再去把买回来的小菜放到厨房后,洗了手出来,打开抽屉里拿了冻疮膏,坐到他俩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挤出膏体涂抹手指。
袁绮想单看她粗糙布满冻疮的手,是很难和她整体形象联想到一起去的。
张淑芬也注意到她在看她的手,微笑道:可一定要仔细呵护自己的手,生了冻疮就难好,年年复发,抹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