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云也小小声:“确实。”她其实内心是觉得自己是属于作弊的。
九尾在他们脚边打呵欠,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黄毛主考官抬起头,看向他们四个,脸上写满了“你们四个特么的是不是开挂了”的质疑。
沐承葵和阮晓云都觉得略略有点心虚。
公山伟和刑白澈倒是泰然处之,凭本事赢的人就是比较有底气。(虽然刑白澈压根就没有出手)
还是霍无忧率先打破沉默,冲着阮晓云一抱拳,很有风度地说:“不愧是沐岛主亲传弟子,果然厉害。”
阮晓云:“……额,谢谢。”
刑白澈一看霍无忧和阮晓云说话就烦:废话真多。
事实上,霍无忧这才不是废话,他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就让其他人心里比较好受一些,沐承萱虽然年轻,也算是女修中比较知名的存在了,天赋异禀不说,人品贵重,救死扶伤相当受人敬重。丹凤岛虽然小,但是小也有小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得到宗门领导人的亲自教导,以及门派资源的全部倾斜。
再加上医修门派,稀奇古怪的灵花灵草比别的宗门多也是合理,毕竟人家就是干这个的。这么一想,培养出几个逆天的新人好像就合理了很多。
有霍无忧这么一个知名kol(keyopinionleader关键意见领袖)在这里带节奏,其他人也算了接受了一些。
黄毛主考官摸摸下巴,咂摸了一下,好似也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大手一挥,冲剩下来的八个人说:“行。吧。你们几个跟我去祭拜神明,其余人都可以滚了。”
落败的人们本来还有些失落的,但是拿到了公山伟的联系方式之后觉得自己这一趟到底有些收货,竟没有那么难受了,各自告辞之后,十分平静地离开了。
随后黄毛主考官起身,带着他们八个人往室内走去。
“祭拜神明?”阮晓云有点懵,看了刑白澈一眼。怎么考试考得好好的,就开始拜神了?这也太跳跃了。
刑白澈只是皱眉,脸上写着“这都是什么花里胡哨”的不满,看起来似乎也不知道。
公山伟悄声和他们解释:“在重大的事件之前祭祀神明,求得神明的照拂,是仙修门派的传统。”
“有这种传统???”阮晓云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沐承葵。
他们口中的“神明”,她倒是知道,洛花盈之前给她科普过,相传是千年前,忽然出现一神秘天坑,魔气四溢,生灵涂炭,从天而降两位神明,挑选人才传授修炼之法,并封印天坑,才有现如今这样的平静岁月。
曾经的四大家族,就是在那个时候崛起的。
人们甚至将神明出现的那一年,设置为,修真历元年。
总而言之就是很牛逼的成就,宛如修真界的上帝,做出了创世纪的壮举。
但是她来丹凤岛也这么长时间了,好像并没有听说过什么祭拜的事情,还一直以为就是什么古老的传说,毕竟,连曾经的四大家族,也剩不下几个人,成为一摸干涸难言的血痕,唯有公山伟这些凋零的传人还勉强记得。
不说平时了,连过年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他们拜神啊。丹凤岛全员一个个都活的像是坚定无神论者,她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跟公山伟说要拜财神,他跟自己说封建迷信是不对的,那叫一个理智。
沐承葵撇撇嘴:“有还是有的,神像放在我们家宗祠里面……”他看了一眼公山伟。
公山伟表情平静,没有一点异动,只是目视前方,只顾自地往前走。
沐承葵这才继续说:“但是你也知道,我姐就不怎么待见我爹娘,她也不太信什么神明保佑,所以一直以来也不怎么开宗祠……”
哦,行吧,原来如此。
想着,她又看了一眼刑白澈。
她有点好奇,不知道魔修那边有没有这种祭拜的传统。
刑白澈只是一眼就看懂了她的疑问,淡声道:“不求神明,只求自己。”
阮晓云:“噢。”
所以说,魔修这边主打的就是一个实力为上,凡事不求人。
很快,黄毛主考官就带着八人来到了祭祀的场地。
就在那仿佛直入云霄的升仙阁的最底层,用巨大青石铺就的空地中间,伫立着两座大约两人高石像。
石像周围,被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围了一整圈,这个原本阴暗的地下,就被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子照的无比光亮。
阮晓云看了都略略心惊,这些夜明珠,竟然比当初洛花盈的小人鱼送给自己的那一颗还要大,也不知道是哪里寻来的,甚至每一颗的大小都完全一致,可见的布置此处的人是多么的用心尽力一掷千金。
可是,真要认真地说,与其说是石像,不如说只是两个竖长的巨石,勉强有着人类的比例。只是一个稍长一些,另一个短一些。
室内,已经有些升仙阁弟子在虔诚地跪地祷告了。
他们的前面,是燃烧跳动的香烛。
阮晓云心中升起一种很荒谬的感觉,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科学教育,她没有办法去理解对着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形石头去跪拜是什么逻辑。
她想着,如果只是上个香……
“跪拜神明六个时辰即可离去,最后一场比试在半月后,我们会再联系各位。”黄毛主考官如是说道。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认识阮晓云的人都变了脸色。
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
阮晓云:“………………”
这不是想要淘汰她,这是想要弄死她。
沐承葵作为丹凤岛的少主,第一个开口了:“请问,这个环节能……能跳过吗?或者换成别的什么,我们这边有一个……”他想到了刑白澈,立刻改口道,“有两个弟子身体不太好,可能没有办法跪这么久……”
这是已经说的很婉转了,刑白澈哪里是没有办法跪久,他是根本就不可能跪,更别说是让阮晓云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