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是真死了,她可就摊上人命,为了这么个孬种赔上自己不合适。
她快速用手扒开雪,王老大不知是疼的还是冻得,脸上和嘴上一片乌紫。
不过好在还有一口气,虚弱的喘着,沈莞扬起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王老大虚弱的睁开眼睛,正喃喃着求饶的话。
沈莞直起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那好,王老大你说,以后还敢不敢找我的事儿?还觉得我是沈家最好欺负的吗?”
王老大被她的一巴掌打的,整个人都哆嗦起来,控制不住的那种。
此刻,他看着桀骜不驯的站在山头,像在看蝼蚁的沈莞,只觉得是一个魔鬼。
这女人有毒。
这女人他惹不起!
“不、不敢……”
“那你叫声姑奶奶,说你错了,我就刨你出来。”
“……”
“叫啊!”
“……”
“不叫,那就在里头待着吧!”沈莞用脚往他脸上盖了一撮雪。
王老大:“……”
他不是不想叫,是叫不出来呀。
沈莞扭头走了两步,心里也想到,有没有可能是,这家伙快要冻噶了,说不出话?
她从新兜了回去,翻开雪,看见王老大已经被冻得翻白眼了,嘴角狂抽,道了一句“你咋这么不经揍呢?”将人拽了出来。
她将王老大扔上了三轮车板,索性这里离家不远,沈莞骑了十来分钟,就将他送回了王家。
“儿啊,儿啊你咋了这是?”王老太太见到奄奄一息的王老大,赶忙扑了过来。
沈莞任由她哭天抹泪的哭丧,直接说:“你儿子截我道,我看在多年邻居面子上可以不报警,但是再有下一回,让他等着蹲号子去吧!”
王老太太整个人都懵了啊!
她儿子去截沈莞的道,那咋反倒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王老太太一边将王老大拽进屋,心想着总不可能是沈莞把他打成这样,那就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她没那个本事!
多半是有沈家别的人,才把他打成这样。
“老大啊,你说你咋就想不开了啊,要去招惹沈家那些个瘟神喏……”
王老大模模糊糊的听见母亲的哭喊,知道自己到家了,这就放松了神经,晕乎乎的睡死过去。
不过梦里,他的眼前都是沈莞居高临下,掌握他生死大权的样子,他身边还围绕着很多人,都跟鬼一样,对沈莞顶礼膜拜,叫她——瘟神大人。
王老大心里记恨,不服输,死活不跟着叫,那些人就往他身上吐口水,还逼着他跪在地上,不叫就把他舌头割了。
“瘟神大人,瘟神大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割我舌头,求求你饶我一命!”发烧了一夜的王老大,整个人都快要熟了,更是说了一夜的胡话。
可把王老太太给吓坏了,迷信的她拿着饭勺子给他招魂,一声一声叫唤名字,最后“噗”的,往他脸上喷了一口水。
王老大都已经给‘瘟神大人’磕头,那些人还觉得不够,竟然往他手背上扎针,疼得他死去活来的。
彼时。
王老太太见自己的土法子不管用,才请来了村里的大夫,给王老大输液,他乱动不老实,滚针了好几次,大夫最后没办法,把他手捆在板子上固定住,才把针扎进去。
“行了,打完了今天,明后天还得观察,要是不退烧还得继续。”
“那钱先记着吧,回头一块儿给。”王老太太把大夫送到门口。
大夫瞧着他们破嗖嗖的院子,只剩下寡妇和光棍两个,摇了摇头,抬脚走了出去。
……
沈莞哪里知道,自己揍了王老大一顿,就获得了一个‘瘟神大人’的称号?
而且她回家压根都没说过这事,就是不想父母惦记。
结果给王老大看病的大夫,经过沈莞家,跟沈国良停下说话的时候,提起王老大被人打了一通,吓得高烧不退,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啥人……
沈国良合计,没准是文晓华的娘家人,毕竟王老大跟他妈那么欺负人,报复一下,倒也正常。
“我倒觉得,不像是文晓华年轻人,王老大嘴里一直含着啥‘瘟神大神,姑奶奶’,多半是个女的把他给打了!”大夫神神秘秘的说。
“女的?”沈国良这下猜不到是谁,总之,他是不会往自家弱不禁风的闺女身上联想。
沈莞在厨房停了半天墙角,见父亲没怀疑自己,才松了口气。
王老大自己先找的事儿,不光仇没报成,还差点被她活埋,这么丢人的事儿,量他也没那个脸往外说。
沈莞三下五除二的做好早饭,吃了一口,骑车赶往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