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槿不好撒这个谎,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现在过得不错,至少穿的挺好,余冬槿只得道:“也不是,就是当时出了点事,身体出了些状况,没法过来入学了。”
孙磐闻言,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遥云,然后就被他那独特的气质弄得有点发愣,他刚刚都没注意余冬槿身边的这个人,不特意关注的时候,这人半点不显山不露水,但这么仔细一看,他却看出了这人绝对不凡。
但现在也不是认识人的时候,他又摸摸胡须,点了点头,倒也没追问个彻底,只问:“那现在呢?身体可好些了?为何不来入学?”
余冬槿挠挠脸,觉得有点麻爪,“这个……就,换了个志向……而且不是闹疫病么?就没出门……”
说起疫病,孙磐叹了口气,没仔细说这个,又问:“换志向?换了个什么志向?有什么志向能比读书,能比考上功名报效朝廷还要好?”
这话问的,那俩原本只是默默听着的中年人不由纷纷朝着余冬槿看了过来。
余冬槿:“……”靠,这两人可是皇亲国戚啊,人家就是朝廷的代言人啊!他要是说有什么志向要不报效朝廷还要好,那岂不是会得罪人?他有点不知所措了,不由看向遥云。
他看向遥云,孙先生与两位中年人便也看向遥云。
遥云神色如常,开口:“正如孙先生与您的琴。”
孙磐一愣,顿时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我不讲道理了!”遥云这句话说的太好,他再也没了去追究余冬槿的志向的心思,“人各有志,我有琴,那你自然可以有别的,是我问错了。”说着还对余冬槿拱了拱手。
余冬槿连忙又站了起来,给孙先生回礼,“学生惶恐。”
两位中年人看到这里,不由无奈的对视了一眼,随即便都笑了,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的意思。
这番一来,遥云怀里昏昏欲睡的无病便被吵到了,小家伙哼哼唧唧的,因为闹瞌睡而哭了起来。
余冬槿连忙把人抱到自己怀里,轻声的哄了起来。
孙磐见状,小声道:“哎,我又错了。”然后垂眸看琴,双手轻抚,一阵且轻且柔的琴音便从他的指尖缓缓传出。
知道孙先生是宏章书院的夫子之后,便一直盯着他看,眼睛亮亮的从从精神一震,竖着耳朵去听。
而在余冬槿怀里一直闹睡哼哼唧唧的无病听了这琴音,则很快安静了下来,红扑扑着一张小脸,窝在爹爹怀里逐渐陷入了沉睡。
煮茶的小童给众人上了茶水,又点上了灯盏。
待一曲罢了,孙先生笑着,让小童上前给他们送了一盏灯,小童对他们伸了伸手,意思是让他们不必再打招呼,让他们赶快带孩子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