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知苡把手机收了起来,笑了笑:“一个朋友。”
现在她跟陈嘉屹的关系应该就只是朋友吧。
周姐看破不说破,两人相携回了画廊。
……
周五晚上,徐知苡临时被通知加班,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天气很热,从公交站下来,全身都黏黏腻腻的,她忍不了,小跑着回到小区。
开门开灯,她习惯性的喊了声伽伽。
小家伙没反应,只是蜷曲在小窝里安安静静的。
徐知苡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她快步走过去,伽伽正躺在小窝里,一动不动,无论她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徐知苡把它抱起来一看,伽伽口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紫了。
想起什么,徐知苡检查了它的其他地方,发现它的黏膜也开始发绀。
把伽伽抱养回来那天,她做了功课,记得这是中暑的征兆。
她快速回忆在网上看见的治疗方法,把伽伽转移到了阳台,去洗手间接了点凉水,涂在伽伽的额头上。
许是感受到有人在救自己,伽伽醒了过来,嘴里发出哼唧的声音。
徐知苡心疼死了,眼角蔓延上水意。
伽伽突然用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的挠了下她的手心。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伽伽在安慰她。
徐知苡抽了抽鼻子:“伽伽,别害怕,姐姐会救你的。”
凌晨一点多,大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只有偶尔骑着车飙过的鬼火少年。
徐知苡抱着伽伽飞奔下楼,手机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迟迟没有人接单。
她快要绝望了。
“徐知苡——”
眼眶通红的那一刻。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天而降。
那一瞬,徐知苡只是愣愣的看着朝自己跑来的男人,嘴巴张了张。
一出口,就带了哭腔:“陈嘉屹,你快帮我救救伽伽。”
她哭的好无助,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
陈嘉屹的心像是被人攥了一下,抽疼。
他嗓子发涩,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别哭,我在。”
……
医院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见证新生也见证死亡。
走廊上的白炽灯散发出冷清的光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惨白的灰色。
护士从陈嘉屹手里抱过伽伽,问:“在家里中暑的?”
徐知苡手脚发软,却还是撑着点了点头。
陈嘉屹搂着她,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问护士:“需不需要挂号住院?”
护士摇头说不用:“你女朋友来之前是不是就已经给它用冷水敷过了?”
陈嘉屹用眼神问怀里的小姑娘,徐知苡朝护士点了下头:“护士,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护士眼神赞赏的看着她:“很正确的,你放心吧,我现在给它扎针放血再喂点藿香正气水就没什么大碍了。”
闻言,徐知苡眼眶又冒起了酸汽。
如果不是她忽略了伽伽,如果她能早点回来,伽伽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不是你的错。”
陈嘉屹抬起小姑娘的下巴,把她颊边的一缕碎发撩到耳边,语气认真:“如果不是你,伽伽现在还是一个在外流浪的流浪兔,是你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所以……”
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徐知苡泛红的脸颊,动作轻柔,语调低沉,带着颗粒感:“它不会怪你的。”
这一刻,所有的慌乱无助像是沉入了海底,徐知苡耳边只能听到那句它不会怪你,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包裹着她。
过了很久。
“伽伽让我想起了姥姥,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姥姥的病,那她是不是就有可能不会那么早离开我。”
许是他的眼神太温柔了,又或者是今晚发生的事让她想找一个人倾诉,这些话自然而然的就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