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辽驱马出去,见他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廉长林仰脸看他,犹豫了片刻,最后摇摇头:“没事。”
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蒋辽说:“回来应该会晚点,回村的话不用等我。”
“我在店里。”廉长林望着他,眼底带着抹执拗。
等他回来肯定天都黑了,廉长林很坚持蒋辽就没劝,这小子要是犟起来反正是劝不住的。
“东福酒楼我倒是了解。”听蒋辽说完,余枫道,“孙明耀这个人没什么身份,不过他的胞姐是尚县县令的小妾,这小妾很受宠,最后连他都跟着住到了县令府上。”
“孙明耀在县上经常仗势欺压百姓,最后还闹出人命,县令怕引起民愤暂时把他送到这边避风头。”
“前段时间县令大寿他回去祝贺,他姐就是再受宠他也不过是寄人篱下,其他几房哪能甘心让他一个外人骑到头上,他这趟回去自然是落不到好。”
所以孙明耀开始只是想买方子,现在急需做出成绩回去长脸,才势必要拿下长盛斋。
仗势欺人一直都有县令给他兜着,小镇上的知府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了,蒋辽理清了关系问道:“何大人不能动他?”
“倒不是不能动。”余枫想了想,继续道,“这么说吧,以何大人的业绩其实早就可以高升,却一直在镇上做他的小知府,就是因为上头有个县令压着。”
蒋辽听完了然。
何墉是可以替他们出面处罚孙明耀,但上面的县令如果追究起来对何墉会很不利,官大一级压死人,随便一个罪名就能撤走他的官。
蒋辽和廉长林不会就怎么让人欺负到头上,何况孙明耀不仅是伤他们的店员,更是要吃下长盛斋。
即使何墉这里行不通,他们也会换别的法子。
余枫端着酒杯观了片刻,仰头喝完,拿来酒壶斟满酒:“这样吧,不管你们要怎么做,先别轻举妄动,我让人给县里寄封信探探口风。”
蒋辽转起酒杯,里面的月色被晃散。
区区一个孙明耀,要收拾起来他有的是办法,但孙明耀背后是县令就不好冒然出手。
余枫没跟他们透露过自己的身份,蒋辽能猜出他身份非同一般,自然也看得出来他不想和上面的人有所牵连。
“会不会影响到你。”蒋辽问。
余枫闻言笑笑给他倒酒:“要说影响的话,还确实有点,所以你们想想事后怎么谢我吧。”
换以前蒋辽做事不会顾虑太多,但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把身边的人置身危险之中,所以余枫的好意他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