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暗中制止的举动,蒋辽和廉长林留意到,不动声色交换了个眼色。
“你,你敢对天发誓,”蒋禄升咳完后,指着蒋辽气得手抖,“昨日,没眼睁睁看着这个哑巴打我,最后还踩着我脖子威胁我?”
“我有什么不敢,没做过的事我自然不会承认,”蒋辽道,“更不会由着别人空口无凭污蔑我们。”
“我,我今日就打死你,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爹您消消气,大人会替咱做主的,您可别着了他的道!”蒋方珠拦住他。
“是啊当家的,他这是故意激怒你,你要是一个气不过打了他,就着他们道了。”方氏连忙道。
乡里间的纠纷衙门处理过很多起,大同小异基本都是为了一个利字。
今日这起还看不出什么来,何墉询问身旁的师爷有什么看法。
“大人,依这情况,还得再看看。”师爷低声回道。
能找到的人证物证都盘查过,蒋禄升的证词应该是不假。
蒋辽和廉长林都不认罪,目前并没有充足证据给两人定罪,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大人,当着您的面,他都不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蒋禄升哀声抽气,“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廉长林身形单薄面带病气,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说他将人打成重伤,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断案不能只凭表面,何墉问道:“廉长林,本大人问你,你要如实回答,蒋禄升说身上的伤都是你打的,可有这事?”
何大人执法如山,若查到在公堂上有半句假话,事后绝对不会姑息。
蒋禄升在镇西开铺子,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伤的这么重,污蔑别人这种事应该是做不出来的,所有人都看向公堂上无法说话的年轻人。
早些招认点头认罪,何大人说不定还会看在他身体不好的份上从轻发落。
廉长林在众目睽睽下,坦坦荡荡摇头否认,绝无此事。
“他撒谎!昨日、昨日就是他打的我,大人您可别信他!”
蒋禄升身上的伤不全是廉长林打的,但他昨日确确实实挨了这丧门星的打。
没想到都告到了公堂,这死哑巴竟然半点都不认,蒋禄升瞪直了眼,腰上被踹的一脚到现在还阵阵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