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着歇一阵,有不舒服的就跟我说。”
廉长林的身体本就虚弱,方才又硬撑了那么久,蒋辽担心他不舒服还硬撑着身体会更加吃不消。
蒋辽的神情有些严肃,廉长林看了他片刻,垂眸接过碗,转头目送他走出堂屋。
没多久蒋辽手里搭着块抹布,端着一盆水进来,把地上的血迹冲洗掉,他拿着短刀走出去,最后清洗完把短刀放到柴房的杂物区。
再回到堂屋时,廉长林没坐在椅子上,蜂蜜水喝完了碗被他放到桌面,正在整理堂屋被翻乱的东西。
堂屋里摆放的东西不多,廉长林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没见他有什么不适的,蒋辽转身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这间房就是半个杂物房,之前堆放的东西全被翻乱了。
角落叠整的木箱侧翻在地上,里面的物件掉的地面到处都是,整个房间凌乱的让蒋辽突然无从下手。
刚才只断王二皮两根手指还是太便宜他了。
几个木箱里装的是廉长林以前的东西,各种各样木制的器具,能看出年代久远。
蒋辽将散落的东西捡起来,发现光弹弓就有好几把,有的制作的生疏粗糙,应该是廉长林很小的时候自己做的。
他擦掉上面蹭到的灰尘装进箱子。
蒋辽对原主的记忆其实比较模糊,只知道一些原主印象很深刻的事。
现在看到滚在床脚、很久没被用过的毛笔,蒋辽隐隐想起来,廉长林以前其实有不少书籍。
就摆在他的房间里,是廉父走商回来给他带的。
廉长林跟廉父识字的时间短,会的字有限,即使很多书都看不懂,还是被他保存的很好,后来廉母生病急需用钱才把那些书全部卖掉。
这支毛笔只剩个光秃秃的笔杆,已经不能用了,蒋辽轻微转了转毛笔,起来把笔存封回箱子。
将东西都收拾好,箱子叠放回原位,蒋辽从房间出来,斜对面廉长林的房间门半开着,他走了过去。
里面两张木床分开贴床而立,靠近门口的床上空荡荡的,只余一张薄薄的竹席。
不是被光顾之后才如此,而是自从他搬出房间后,就一直维持着原本的样子。
被翻乱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廉长林正要出去打水回来擦洗,看到蒋辽进来,他停下站了片刻,转身走去床头,打开地板下的暗格。
廉长林看着里面的钱盒微顿了顿,伸手拿出来,起来走过去把钱盒递给蒋辽。
蒋辽进来是想看看用不用搭手,看出廉长林的意思后,他接过钱盒打开。
廉长林沉默着收回手,站在前面看他。
昨日从镇上回来,全部清点了钱还清债之后,蒋辽留了二十一文铜钱在身上,其余的钱全都放在钱盒里让廉长林拿去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