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燃:“……是工作上的事。我们跟他带过来的人一起开了个会。因为是della擅长的项目,后面会是della负责。”
“我——”
舒时燃垂下眼睛,视野里是白色的衬衫。
“我跟他这些年没什么联系,所以现在有点陌生。高中的时候我跟他也只是普通的朋友。”
她越说心跳越快,讲到最后一个字喉咙都干涩了。
舒时燃说完也没有抬眼,目光落在一个半透明的纽扣上。
她没有立刻听到回应。
短暂的静默让她难以忍受。她开始后悔。
这时候,头顶的声音响起:“舒时燃,你突然告诉我这些是怕我介意?”
舒时燃被问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跟着退缩。
她虽然脾气好,但也一直是矜骄自持的。
她不太接受自己自作多情,尤其是在季析面前、在这件事上。
“就是把情况告诉你一声,毕竟我们是夫妻关系。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上去吧。”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
刚走两步,手腕蓦地一紧,她整个人被拽了回去。
被拽得突然又强势,舒时燃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清冽的气息漫过来。
“我是介意。”
舒时燃的睫毛颤了颤,心跳漏了一拍。
季析:“所以那天晚上你们背着聚会的同学单独说了什么?”
“……”
舒时燃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什么。
“我是出来接你的,正好遇到的他。”
舒时燃:“他问我现在过得好不好。”
季析:“他也这么关心别人么。我去问问那些同学有没有被他这么关心。”
“……你去问好了。”
被他这么阴阳怪气地一问,舒时燃终于抬眼。
季析正眉目低垂地看着她,身上的清冷少了几分。
两人离得很近,舒时燃只要再抬点头、再凑过去一点,就能呼吸相闻。
季析:“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他黑沉的眼睛里映着她的样子,隐约带着一丝期待。
舒时燃的心跳得很快,目光闪躲了一下,“我说……挺好的。”
季析笑了一声。
舒时燃的呼吸倏地顿了顿。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更近了,她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看到凸起的喉结动了动。
呼吸一下一下地交融。
她的手腕还被他握着,阵阵热意传来。
“舒时燃。”
舒时燃应了一声,声音很轻,只在喉咙里。
季析喊完她的名字,又没继续说什么。
好像只是为了叫她一声,没什么意味,又好像意味着很多,比如试探、询问。
周围的空气因为这声“舒时燃”变得稀薄。
舒时燃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似乎从来没在入户厅停留过那么久,更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敏感地注意着四周一切的变化。
灯光、阴影、墙壁的颜色、电梯细微的声响。
这氛围比酒精更让人不清醒。
舒时燃的后背紧绷,身体僵直,但同时又有属于她的一部分在沉沦。
熟悉的气息近到前所未有。在这样的清冽里,舒时燃隐约嗅到一丝香气。
是香水的味道,很淡。
在他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