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宁:“宝宝三岁了。”
熙荣帝笑道:“朕竟不知世子还有个三岁的孩子。”
谢灼凌走上前:“舅舅,此事说来话长。”
熙荣帝:“世子且说说,朕听听。”
谢灼凌早就想好措辞了,丝毫不怕欺君之罪,睁着眼睛说瞎话:“四年前,外甥对乐宁他娘一见倾心,只是那时还年轻,不太懂事,把人伤了,致使他娘悲痛欲绝远离京城了无音讯,前不久才找到他们母子俩的。”
熙荣帝朝着谢灼凌投过去一瞥,谢灼凌丝毫不心虚,淡定道:“外甥所言句句属实。”
“所以你今日过来是要做何?”
谢灼凌:“这不是好久没看望舅舅了,外甥心里挂念,带孩子过来给舅舅请安的。”
熙荣帝:“世子最近愈发懂规矩了。”
谢灼凌不要脸道:“舅舅说笑了,外甥一向如此。”
“行了,先用膳吧。”
随后又交代苏公公去库房把那套纯金打造的碗筷和做工精巧的玩具鲁班锁以及翡翠九连环取过来,当做给小孩的见面礼。
熙荣帝在前面走,谢灼凌落后一步跟在后面,谢乐宁见状也落后一步,和他爹并排走着,谢灼凌牵着他的小手,“饿不饿?”
出来时,吃了些点心垫肚子,谢乐宁摇摇头,还没有那么饿。
爹爹不是说要带他玩的吗?
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谢灼凌:“等用完膳后再带你去玩。”
谢乐宁:“那好吧。”
他俩说话间已经落后一大步,熙荣帝转身:“父子俩嘀咕什么呢?说与朕听听?”
谢乐宁:“爹爹说吃完带宝宝看好多小鸟。”
熙荣帝才不信谢灼凌那些鬼话,这小外甥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的性子最是了解,何时对这些儿女情长挂过心,“过来。”
谢乐宁走过去,小手主动牵着熙荣帝。
熙荣帝觉得有趣,极少见到这么胆大的孩童,“你叫什么名字?”
谢乐宁:“谢乐宁,爹爹的谢,快乐的乐,安宁的宁。”
熙荣帝听他口齿清晰,应答如流,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什么时候进京的?”
谢乐宁对时间没有概念,再加上谨记傅屿唯的话,“宝宝不记得了。”
熙荣帝:“之前为何不入京?”
从前谢灼凌想从谢乐宁嘴里套话,谢乐宁来来回回都是“宝宝也不知道呀”“宝宝听不懂啊”,都是傅屿唯教他的话。
现在依旧适用,谢乐宁一本正经道:“舅祖父,你问爹爹吧?宝宝听不懂。”
不曾想熙荣帝闻言开怀大笑,谢乐宁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呀?”
熙荣帝:“世子,你这儿子和你幼时一模一样。”
谢灼凌在后头装模作样道:“外甥哪有乐宁这般会讨舅舅开心。”
熙荣帝笑骂道:“你小时候就是个讨人嫌的,长大更甚。”
谢灼凌:“舅舅教育的是。”
熙荣帝懒得听他这些个虚假:“行了,你什么德行,朕还能不知道,别在朕跟前演这些个伏低做小,有事说便是。”
谢灼凌铺垫的差不错了:“我打算娶乐宁他娘为妻,把他娘俩接回府中。”
熙荣帝一针见血:“对方什么家世?”
谢灼凌:“这些其实不重要。”
熙荣帝:“那就是没有家世。”
谢灼凌:“有家世的我又不喜欢,我就喜欢她。”
熙荣帝:“她为你生了个儿子,你给个名分就是了。”
谢灼凌脾气也上来了:“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无关她有没有给我生孩子,就算她没给我生孩子,生不出孩子,我也会娶她。”
这话说的愈发没规矩了。
谢乐宁忙松开熙荣帝的手,转身拉谢灼凌的手,“爹爹,宝宝是娘亲生的呀,你不要这么说。”
“舅祖父是长辈,你这么大的脾气不好,你不是还要我嘴甜一些,你怎么不好好说话?”
谢灼凌:“……”
就这么被儿子给卖了。
熙荣帝:“世子还不如三岁小儿,传出去该叫人笑话了。”
不过也没生气就是了,谢灼凌脾气一直就这样,率性而为,不会像旁人那般因着他是皇帝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