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人畜无害,可体型差在那里放着,压过来的一瞬间云栖还是蓦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这简直不像是差点因为贫穷而辍学的人能养出的性格,云栖抽了口烟,故作镇定地看着夜色不置可否:“你经常经历这种事?”
“嗯哼。没办法,像我们这种貌美如花又没有金主的男明星是这样的。”段星阁毫不掩瞒道,“之前我刚出道的时候还因为这种破事被雪藏过一段时间,当时我没饭吃差点去当厨子。”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好似那只是别人的过往一样。
云栖明知故问:“雪藏?是因为惹了什么人吗?”
“差不多,也是在这样的酒局上,有个傻逼想潜规则我。”段星阁对上那人的脸,就跟中了邪一样,什么话都往外说,“我说不好意思我不卖屁股,他说没事他也可以是下面那个……这么听不懂人话的我当时还是第一次见,直接给我整不会了,后来我只能拎着红酒瓶让他清醒清醒。”
他一番话把当时的绝境说得幽默又诙谐,云栖一下子笑了出来。
那笑容在夕阳的余晖下美得不可方物,段星阁呼吸一滞,却听那美人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还敢来?不怕旧事重演?”
“听说明云的董事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段星阁道,“应该不至于和那胖子一样恶心。就算他真有此意,我可是贞洁烈男,宁死不从的,大不了再开一瓢进局子蹲几天嘛。”
“不过嘛——”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终于图穷匕见地低声道,“如果是先生想潜规则我,那我倒贴钱也愿意。”
此话一出,整个角落蓦然安静了下去。
那美人闻言一顿,过了半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竟罕见地上扬了一下。
虽然这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可那笑容却好像初春的融雪一样,段星阁一下子看呆了。
不过下一秒,那人收敛了笑意,端起放在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口。
段星阁忍不住看向他的嘴角,正走着神,却听那人道:“你进过拘留所?”
他猛地回神,突然笑了一下,可这笑却不再像方才那么人畜无害,反而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戏弄:“先生害怕了?”
云栖终于意识到他看到段星阁本人时,心底的那一抹异样是怎么来的了。
和照片上显露出来的阳光灿烂截然不同,这才是这小子的本质,一个从小贫困,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到连伤人甚至坐牢都无所谓的狼崽子。
可再怎么故作狠戾,毕竟也只是个狼崽子而已。
“是你该害怕才对吧。”云栖却道,“对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和盘托出自己进过拘留所的事情,不怕我告诉你粉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