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咬着牙不搭理他,侧脸埋在枕褥中。
房间宽敞舒适,枕褥也是崭新的,上面干净得没有任何异味,可云栖闻不到家中熟悉的洗涤剂味,整个人便没办法完全放松下来。
整个环境从灯光到气味都透着陌生感,云栖仰面倒在陌生的床上,一手抓着身下的床单,一手环着段星阁的脖子,刺激感顺着脊髓一路往上,可他却连声音都不好意思发出来。
奈何身上人故意拿捏他的紧张,云栖越是不愿意开口,他便越发变本加厉。
段星阁勾着那条腰链向上,云栖被迫挺身,这个动作就像是自己把锁骨处的纹身递到对方嘴边一样。
段星阁从善如流地低头,一路吻过荆棘与花蕊,那副虔诚的样子,仿佛哪怕被扎穿喉咙,也不惜连血和花一起吞下去。
云栖微微扬起下巴时,印在锁骨上的蔷薇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怒放开来,美得妖冶而艳丽。
段星阁看着近在咫尺的蔷薇花,好似被摄去了魂魄一样,亲吻的态度越发虔诚起来。
往常段星阁的吻鲜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以至于云栖竟产生了一丝陌生的错觉,配上不熟悉的环境,他竟然一下子收紧了呼吸。
段星阁见状忍不住揉了一把怀中人的细腰:“只是亲了几口怎么就……你老公就这么满足不了你?”
云栖埋在枕头中喘了半晌气,才勉强度过那股耳鸣的劲,进而意识到段星阁到底说了什么。
他软着腰身,带着明显的鼻音开口道:“如果他能满足我……还会有你的事吗?”
此话一出,段星阁的动作蓦然顿住了,房间内一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也正是这股安静,才让云栖抽出了一点心思,意识到房间内似乎点了什么熏香。
云栖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从这股令人心悸的沉默中回过神后,他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抬眸,就那么眼角带着红痕,好整以暇地看向段星阁。
段星阁掐着云栖的下巴俯身,另外一只手彻底扯开了云栖的衣襟,那条宝石腰链登时在云栖身上微微作响起来。
段星阁探手下去勾起了那条链子,在怀中人细细的颤抖中低声道:“带着你老公送你的东西就来见我……他知道吗?”
云栖抿了抿唇和他对视:“你想让他知道?我可以现在给他打电话,如何?”
段星阁眼神一暗,整个人周身的气场瞬间就危险了下来,他看了云栖三秒,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冷不丁问道:“你在他床上哭过吗?”
云栖蓦然一抖,下意识的害怕让他咬了咬下唇,可嘴硬的本能让他矢口否认道:“没有。”
“是吗。”段星阁摩挲着他的锁骨,“那待会打通电话,你记得哭得声音稍微大一点,不然我怕他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