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比时簌想象的要短,他们很快就跑到了底层大厅。
裴赐把外套领在手上,抖落上面的雨水,时簌这才注意到裴赐全身几乎都被淋湿了,尤其是后背湿得厉害,刚刚裴赐把外套全部往自己这边挡。
“我没事。”裴赐温柔地笑了笑,用手胡乱拧了两把身上T恤的水,将外套上的雨水抖了抖。
时簌本来正在擦自己身上的水痕,一眼就望见了被掀起的T恤下,若隐若现的腹肌。脸上突然有些烧得慌。
裴赐拧干身上的水,又去帮时簌。
时簌的衣服因为被雨打湿完全粘在肌肤上,薄薄的布料也一下变得几近透明,裴赐又不经意瞥到里面的粉色,惊得一下弹回了手,耳朵也开始烧得厉害。
“我……我们先上去我家吧。”裴赐心不在焉地按电梯。时簌拨了拨额边碎发,不明所以地看了裴赐一眼,他怎么开始说话结巴了。
时簌跟着裴赐进了家,他们这栋楼都是一梯一户。
因为是为了裴赐上学用的,家装都是简单的黑白灰风格,卫生也是定期的派人打扫。
“家里没有女生的拖鞋,不过这是新的,你先凑合穿。”裴赐接过时簌的包挂起,找出一双新拖鞋给时簌。
拖鞋都是按照裴赐的尺码买的,穿在时簌的脚上就特别大,走路都是绊脚的。
“你先坐。”裴赐招呼了一声,把外套往桌子上随意一扔,进了房间。
时簌看着布艺沙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实在坐不下去。
裴赐进了杂货间,翻到伞正准备拿出去,突然又顿住,看了一眼窗外丝毫未停歇的大雨,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时簌还在那纠结,头顶突然就落下一片阴影将她罩住,时簌扯下一看,是一块白色毛巾。
“你先擦擦水。”裴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时簌转身,一下就瞪大了眼睛。裴赐已经脱掉了上衣,光着个上半身,刚才若隐若现的腹肌一下子就直喇喇展现在时簌眼前,还有那一看就富有弹性的胸肌。朝气蓬发的身体满是属于青春的荷尔蒙。
时簌手指微动。
裴赐也在用毛巾擦着头发,手臂上肌肉分明的线条伴着凸起的青筋,水顺着沟壑流成一条细细的曲线。
时簌喉咙咽了咽,紧急移开自己的目光。
“时簌,你可能暂时走不了了。”裴赐有点抱歉的望着她。
“嗯?”什么意思。
裴赐晃了晃手上的手机,说道:“刚刚物业发了消息,是台风过境,说大风吹倒了好几棵大树,把道路都给拦住了,现在雨这么大,也没法清理,所以……”
时簌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狂风暴雨之中,电闪雷鸣的。
确实,这样的情况也没办法。
“那,只能先打扰你了。”
“不会。”裴赐又将一套家居服递给时簌,“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了烘干,你再换,不然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时簌脑袋快成浆糊了,完全听着裴赐的安排。“去我房间洗。”
“那你呢?”自己去他房间洗,那他在哪洗。
裴赐指了指公用洗漱间,“我去这个。”裴赐径直走进了浴室,还锁了门,时簌无法也只能进了他的房间。
裴赐的房间也没比外面多什么色彩,柜子上放了很多竞赛奖杯和证书。单人椅上是刚刚脱下来的上衣,时簌没敢多看,直接进了浴室。
热水很快蒸发成汽弥漫整个浴室,有些发烫的温度落在皮肤上,时簌闭上眼睛,任由热水悉数流过脸颊。有些记忆突然浮现眼前,时簌唰地睁开眼,眼底泛起一抹害羞之色。
时簌出来的时候裴赐已经半靠在沙发上,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双目微阖,神情放松。手指懒散地搭在腰间,听见时簌出来的动静才睁开了眼。
“衣服给我吧。”裴赐想要接过衣服,时簌却微红了脸摇头。
“我自己来吧,洗衣机在哪?”
裴赐还以为时簌是认为他不会洗衣服,解释说:“我会用洗衣机和烘干机的。”
“不是……”时簌有口难开,这里面还有内衣,哪里好让裴赐给她洗啊。
时簌还是抱着衣服不肯给他,裴赐皱眉上前,目光突然就钉在时簌身上,她穿着自己的T恤,下半身短裤过于肥大,显得她笔直的腿更加细了。
最主要的是,胸前凸起的地方,还有两个更为细小的凸起。
裴赐突然就明白过来时簌拒绝的原因,于是瞬间挪开眼,指向阳台方向。
时簌刚启动洗衣机,旁边就落下一道惊雷,在黑沉沉的天空下划破虚空。
时簌不由的靠近窗户,看着外面的天气发了呆。从这里看出去,一眼就可以看见她住的金鱼巷,跟繁华高档的盛华相比,金鱼巷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随时都会在这磅礴大雨的冲刷下分崩离析。这么厉害的雨,也不知道……
耳朵里突然飘进一段旋律:
I’mlookingoutofthewindow
Andwaitingforuatdusk
Lettimekeepfrozen
Holdonmytemperatureinyourhand
……
时簌微微抬眸,这首歌,也在她的歌单里。
柔和的音调一下就中和了狂风骤雨的惊心动魄感,夜色深浓弥漫。
时簌走了回去,裴赐正拿着那本《小王子》,细细擦拭上面的水。明明书膜都没拆,他在擦什么?
“裴赐你怎么还不吹头发?”
裴赐抬起头,眼眸一弯,“我头发短,很快就干了。”
“还是吹一下吧,刚刚淋了雨,小心着凉。对了,你饿不饿?”
“你饿了吗?”裴赐急得立刻站起来,这才想起时簌晚上都还没吃东西。因为都是去时簌那蹭饭,这段时间都没让王姨过来了,这么大的雨也不可能叫外送。
“你家里有什么菜吗,我们随便做点吃吧。”时簌倒没有很饿,就是觉得怪尴尬的,想找些事情做。
她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基本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