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叶挤眉弄眼地朝方不圆示意,“这是在外面遇上啦?”
方不圆用口型回答:“不清楚。”裴赐看起来没有要发怒的表现。
秦双野两手合拍,“人都到齐了,开饭。”按了服务铃,服务员很快就鱼贯而入,一盘盘精致佳肴很快就端上了桌。
秦双野凑到裴赐身边,“我说天赐少爷,难得见一回面,你就对我没点表示?”
裴赐甩给他一个白眼,“你想有什么表示,陪打服务需不需要,正好最近好久没活动了。”
“别别别,你老人家刚出院不久,万一打残了,那得有多少美女心碎,是不是啊,美女?”秦双野突然倒向一旁,跟时簌弄了个鬼脸。
“就凭你?试试?”裴赐一脸轻蔑,并转身挡住秦双野的视线,惹得他直呼不满。
“裴赐,你好不容易带个妹妹来了也不介绍下,藏着掖着干什么?”
“怕你把人家恶心吐了。”裴赐看起来真没有生气的样子,甚至还跟秦双野开玩笑。方不圆和杨宝叶稍稍松了口气。
“出院?什么意思?”那个公主切女生突然出声,引得众人都看向她。
“哦,赐哥前阵子……”
“关你什么事。”杨宝矿话说到一半,裴赐就突然打断了他,并说了这么一句。
不客气的回应让女生瞬间红了眼,颤抖着嘴唇喊道:“哥……”
时簌诧异,她是裴赐的妹妹?
裴赐本来正在给时簌夹菜,听到这声立刻重重拍下筷子,筷子与盘子相击,溅起菜汁喷向一侧。
方不圆在第一时间就起身避开,暗道这一刻还是来了。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
“我裴赐可没有妹妹,你别用那称呼来恶心人,今天是双野的局,他邀请你来我没意见,我就当看不见你,你最好识趣点,别来我跟前找不痛快。”
裴赐的嗓音里透着满满的不悦。
秦双词不明所以,看见向沅琪欲哭无泪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裴赐哥,你说得太过分了,沅琪本来就是你妹妹嘛,她又没叫错。”
“双词你闭嘴。”秦双野呵斥道,他们跟裴赐从小一起长大,裴赐真生气来谁的面子都不给,双词还在这个时候撞枪口。
秦双词被这么一吼也是委屈地坐回凳子。
“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只是想关心你。”向沅琪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美人落泪的场面实在令人心碎。
裴赐脸上厌恶之色更加明显,闭了闭眼,再开口,震惊了众人:“关心我是吧,要不我也让你尝尝被人捅一刀的滋味?”
方不圆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杨宝叶在疯狂和秦双野交换着眼色,杨宝矿闭上嘴,把嘴里还未嚼的肉咽进了喉咙里,杨思佳吓得手上的勺子都掉了,与地板的撞击声泠泠作响。
秦双词第一时间看向向沅琪,她还是那副柔弱又无辜的表情。
场面一时陷入沉寂,裴赐不说话,其他人也在想着怎么打破这个尴尬局面。
时簌看了看众人,垂下眼,思索一会,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裴赐闻言看向她,时簌指了指校服上的油渍,“你刚刚拍桌子的时候溅到我衣服上了。”
裴赐定睛一看,口袋的位置附近果然沾上了几个油点。
时簌无奈叹气道:“裴赐,校服干洗一次也很贵的。”时簌漂亮的丹凤眼生出几分埋怨,榆阳的制服用料讲究,且四季四套,秋冬的校服价格更是要高。
时簌一开口,裴赐马上变回狗狗状态,“我……我赔给你。”裴赐结巴开口,生怕时簌生气。
“谁要你赔?”时簌飞眼瞪了裴赐一眼,看得裴赐心神荡漾,方不圆在一旁看明白,也连忙接话道:“就是,赔什么,让我们天赐少爷去给你当田螺姑娘,洗衣做饭去。”
杨宝叶在一旁添油加醋:“天赐少爷哪里会洗衣做饭,人家时簌也不是收废品的。”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刚才紧张的气氛一下就被冲散了。
裴赐白了众人一眼,眯着眼睛威胁他们闭嘴,其他人也只当看不见,继续调侃。
见气氛缓和,时簌拿起手机去了洗手间。
时簌出来的时候,一个服务员刚好从她身边经过,样貌有些熟悉,时簌下意识停住脚步叫道:“萧山诉。”
萧山诉也停住脚步,回过身看对方:“你是……?”
“我是时簌,你忘了,我们初中一个班的。”
“哦,对对,时簌。”萧山诉想起来了。
“你在这里打工?”时簌扫了他一眼,上半身是制服,下身应该是他自己的裤子,洗得有些发白了。
“对,我跟班主任沟通过了,晚上可以出来这里打工。”
“那你妹妹怎么办?”时簌知道萧山诉有一个妹妹,他们兄妹俩是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从小相依为命,但是萧山诉有一个舅舅在望海市做点小生意,就把他们接来了望海读书,之后回了老家,他们还是留了下来。
萧山诉上了榆阳后学校了解他的情况特地批了一间教师公寓给他住,方便他学习的同时也好照顾妹妹。
时簌见过他妹妹几次,可爱漂亮,特别黏萧山诉这个哥哥,萧山诉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得很。
提起妹妹萧山诉也是笑了笑,“她很乖的,这会在家写作业。”
这时萧山诉的同事喊了他一声,时簌连忙说道:“你快去忙吧,不好意思耽误你了。”
“没有。”萧山诉摇头否认,刚转身时簌又叫住了他。
“萧山诉,你妹妹现在是不是在信德女中上学?”
萧山诉迟疑地点了点头。
时簌又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听说,最近信德霸凌事件特别严重,你妹妹……状态还好吧?”
萧山诉当即严肃下来,“霸凌吗,我一点消息没听到,山语她……”萧山诉回想起最近萧山语的状态,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谢谢你的提醒,我回去就问问她。”
“等等,你工牌掉了。”时簌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工牌,将它塞进了萧山诉的裤子口袋里。
“哦,谢谢。”
“不客气,祝你好运。”时簌转身离开。萧山诉看着她的背影,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同事的呼唤又传来,萧山诉连忙赶了回去。
因为和萧山诉的谈话,时簌回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裴赐一见她回来就迎了上来,“怎么去得这么久?”
“哦,油渍太难洗了。”时簌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公主切女生已经不在了。
“那我们回去吧,他们待会还要换场子。”裴赐牵住了时簌的手。
“你不跟他们一起了吗?”
“跟他们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是说给我做了桂花酒酿大福吗?我还没吃呢。”
“你还要去我家吗?你跟他不是好久没见了吗?”时簌指了指正在打游戏的秦双野。
“我才懒得管他们,我们先回去吧,我送你回去。”裴赐只想跟时簌单独待在一起,本来今天就没想来这。
看时间确实也挺晚了,时簌就点了点头。裴赐招呼了一声就领着时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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