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赐急得连忙站起身,指着杨宝叶骂道:“杨宝叶你脑子有病吧,不会说话就别说,你是跳高把你脑子也跳抽抽了是吧!”
然后抓着外套就往时簌的方向追去。
杨宝叶再迟钝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对。自家弟弟用一种‘你终于有这一天’的眼神在那幸灾乐祸,方不圆则是‘一言难尽,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是,那姑娘谁啊?”杨宝叶真不是无缘无故来这一出,刚进榆阳的时候,一到吃饭时间就找借口来搭话的女生太多了,都是想来攀关系,要不就是看上了裴赐或者方不圆,来刻意接近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杨宝矿,杨宝叶表示就他那长相夸他像猪都是赞美了,完全没意识到也骂了自己。
后来裴赐发了一次脾气,这才消停了点,杨宝叶真是好心提醒她,不然像上次被裴赐一句话伤透了心,哭得梨花带雨的,她看了也心疼。
“方不圆,说话。”杨宝叶冲方不圆扬了扬下巴,对方慢悠悠地吃了一个虾仁,才解释道:“她啊,是裴赐的——救命恩人。”
*
裴赐追上时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我没事,我没生气。”时簌先开口解释道。她是真的没生气,而且她很喜欢杨宝叶那样的女孩子,潇洒肆意,张扬而富有生命力,你可以在她身上看见无限可能。
裴赐锁着眉确认了时簌真的没有生气后,才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刚才急促的奔跑额头还渗出些薄汗。
“她脑子有问题,你别理她,估计是跟宝矿在肚子里打架的时候被羊水憋坏了。”裴赐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他身边没一个正常人。
时簌被逗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又抽出一张递给裴赐。“擦擦汗,你怎么跑这么急?”
裴赐倾下身,将脑袋送到她跟前,“你帮我擦。”
时簌又是宠溺一笑,替他细细擦去汗珠。
两个人并肩慢慢走回教室,路上说话声不停。
“你刚刚都没吃东西。”
“我吃了,真的吃饱了,而且你看我都拿奶茶了。”
“我没吃饱”
“……”
“那怎么办?要不我陪你去超市买一点吃的?”
“我要吃你做的饭。”
“这是在学校啊。”
“回去吃,你不是说还给我做了那个什么大福吗?”
“那你下午怎么办,不饿吗?还是买点吃的吧,要不让宝矿他们给你带点?”
裴赐突然停下脚步,用一种略带审视的眼光看着时簌。
时簌:“……?”
裴赐:“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叫他们叫的这么亲切?你跟他们比跟我还熟吗?”不圆,宝矿,怎么叫他就是叫裴赐裴赐的。
“那我该叫你什么?天赐少爷?”时簌睁着漂亮的丹凤眼问他。
“当然不是!”裴赐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裴赐歪着头想了一会,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眼神躲闪看向一边。“……%¥amp;%”
时簌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又问了一遍。
“……叫,阿赐。”耳朵又红了。
时簌挠了挠头,眼神飘向远方,手指在校服绳子上打转。这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
两个人莫名陷入一种奇怪氛围里,午后的阳光照在小道上,从裴赐身后照过来,刚好落下一片阴影罩住时簌。
学校广播开始播放午间的音乐。
Yourunwiththesuninyoureyes
Armsopentowhateveryoufind
Thenthere’sme
Hopelesslytryingtofindaway
……
当歌词唱到sayitagain的时候,时簌终于开口叫出了那个名字:“——阿赐”
透过女孩浅灵清亮的嗓音说出来,他觉得连呼吸都格外顺畅,好像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热烈地鼓掌。
Sayitagain,就像歌词里的那样,裴赐用期望的目光看着时簌,希望她再叫一遍。
许是听见了他的心声,时簌又重复了一遍,比刚刚还要大声一些。
“阿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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