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伶等他走后,捏着被子,独自望发暗的壁灯好久,因为疲乏,不知不觉就睡着。
她很少做梦,也不喜欢做以前的梦,莫名其妙做了在语言班度日的梦,醒醒睡睡到早上,她迷糊中听到隔壁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Steven在那里和邓仕朗说话,几分钟后,走廊的脚步越来越远。
直到下午,姚伶才完全醒过来。三点多,沉雨没有发现她的行迹,以为她出事,不停敲房门,她下床开锁,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掉皮,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好。
沉雨终于看见她,被她这副模样吓到,摸她脸颊探温度,所幸没有发烧,“你到底做什么了,去party?”
“随便跟以前的同学做了。”姚伶轻描淡写,转过身,走几步路,软弱无力地趴在床上。
“什么,你在这里还能玩那么疯。”沉雨很不满地拧眉。她倒是知道女儿的个性,能够把握一个度,而不是夸张成这样。
“我没事。”姚伶把脸捂进枕头。
沉雨不知哪个男的把她折腾成这样,有些气,又不好说,毕竟成年人有自己的玩法。她拉开阳台的窗帘,让光洒进来,到玄关调室内温度,“我去冲泡腾片,然后给你带一碗粥,记得吃掉。”
姚伶是在下午五点吃的第一顿饭,她把泡腾片冲的水喝完,身体稍微好一些。她最痛的是手和腿,其他都还好,休息一天就会恢复。
有些例外的,她坐在桌前翻手机iMessage,翻到一个塞尔维亚的朋友,那是她在米兰第一个结交的知己,叫Danika。Danika是纯粹的塞尔维亚美人,亚麻金头发,五官极具东欧风情,浅棕的眼睛深邃,鼻梁高挺,瓜子脸只有巴掌那么大。她们两个刚到意大利都是十八岁,Danika厉害一些,学医,十七岁就有驾照,为了融入生活要学语言,从A1到A2都和她一个班。
姚伶打开聊天框,读到她们的零星一点记录,再转向whatsapp,offline都可以看到很多以前的信息。
她滑下去,有些头疼,关掉手机,又躺床上睡觉。
这日是礼拜天,香港西九龙人潮涌动。邓仕朗和Steven分路行,他提行李回到公寓,冲个澡,就听见手机响个不停。Whatsapp和ig充斥信息,都是几日出差堆积下来的,但他没怎么查看,在周末给自己放个假。
回来收拾干净之后,邓仕朗照常去恒丰吃晚饭。接机时间是在九点,他搜了一下东京飞香港的航班,跟父母交待几句,开车去机场。
离岛不塞车也要半小时,他没有按电台音乐,而是在收听路况新闻。礼拜日不太通畅,他在路上稍微堵一段时间,停在很多辆车后,望前窗,视线停在陈礼儿在马莎百货买的香薰。
进入香港机场,邓仕朗去到达层接机,在屏幕看到陈礼儿的航班开始提取行李,站着等了一阵,他就见她拉行李箱出来。
分开几日,陈礼儿冲进他怀里,都是柔情蜜意,他也搂着,抚一抚她的发梢,就这么待上几分钟。坦白说,他们本来就好好的,从入读港大开始认识,在各自的graduatescheme结束后相恋,见过彼此的父母,两年感情稳定。
陈礼儿最避忌的是fuckboy,而他破戒后和姚伶做过很多次,比任何时候都激烈。他想到这里,有些愧疚,认为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烂人,只想回到自己的生活补救。至于姚伶,她一直是高高挂起的姿态,致人费神,自己却毫发无损,不需要他考虑太多。
上车之后,陈礼儿自然而然地打开储物格,拿出她放的糖。邓仕朗收到好几条信息,是梁立棠问他的情况,他回复已经接到Gigi,夜里朝九龙半岛的方向开。
梁立棠很期待见到邓仕朗,接连发消息给吕安,甚至不惜用iMessage烦扰姚伶,问她什么时候来。姚伶在十二点看到梁立棠发的这条消息,无话可说,把手机扔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