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也不知道斯克里奇给格拉小姐施了什么魔法,萨德夫人该有多伤心啊。”
“是啊,玛利姆学院不好吗?赫尔温斯也很不错,我听说露西小姐最终决定去赫尔温斯学院,格拉小姐要是去的话,还能有朋友陪着呢。”
“嘘!格拉小姐可不适合去赫尔温斯,我猜萨德夫人更想让格拉小姐去玛利姆,这样出来后还能是一个骄傲的魔法师。”
护卫们窃窃私语着,他们并不担心会被听见,马车内的两位主人都不会魔法也不是剑士,听不见他们私下的讨论的。
但无疑,所有护卫们,都不看好格拉小姐想要留下的心情,他们只会认为是格拉小姐被斯克里奇骗了。
“而且,萨德夫人肯定不会同意的,格拉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件事呢?”
护卫叹气。
倒也不是多幸灾乐祸,但他们也想早点回去,在这里站着,腿都要麻了。
可他们也都很清楚,萨德夫人明面上是一位十分讲道理的夫人,但她只讲自己的道理。
没有人能改变她的想法,只是她表现得没有那么霸道,她会选择努力“说服”对方,直到对方愿意达成她的目的。
不然,她会一直商量下去,妥协是不存在的。
但也因为她有商有量的态度,让众多人觉得她并没有那么无礼,还算好说话。
可格拉明白自己的母亲有多难相处多固执!
不管她给出怎么样的理由,萨德夫人永远固执己见,只认为自己给的就是最好的,她一定会说服格拉听自己的安排。
格拉不想听?哪个孩子不是这样过来的呢?他们只需要做到包容,且认真仔细地解释,相信孩子总能听进去的。
以前的格拉很容易就妥协,她并没有那么长久的爱好,与其为了一个或许坚持不了很长时间的爱好,和自己母亲吵架,闹得一大段时间的不得安宁,倒不如退一步。
可或许是以前形成了习惯,现在她想争取时,她困难重重了。
格拉红着眼眶,软下声来,“母亲,我想当一个伟大的剑士,我不想嫁人。”
萨德夫人眉头皱起,一张瘦削的脸上满是严肃,“格拉,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不会随便给你找未婚夫,你不用拿这个来防备我。”
“以及,如果你留下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剑士梦,只是为了不受到我们的影响出去疯的话,我不会和你商量了,我会拒绝你。”
格拉无力辩解,“剑士不是虚无的!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的梦想,妈妈,我想得到的是支持!”
萨德夫人定定地看着格拉,“然后呢?是加入铁蔷薇那样的佣兵团,天天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还是像个流氓一样,在破旧的老酒馆里,和那群肮脏的男人拼酒?这就是你想要的未来?格拉,你这样,我真的很失望。”
格拉摇头,“不是的,我不是想这样,我是想……”
想成为很强大的女剑士,不想当柔弱的魔法师……
萨德夫人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解,或许是以前听多了勇士的故事,格拉总是很天真地认为剑士就是很帅气很强大的王子。
可事实总是残酷的,剑士之所以一直是最底层,总有它的道理,以后格拉会见证,但不会后悔,因为她不会让自己孩子变成那么落魄的样子。
萨德夫人不再和格拉在这方面拉扯,她明白小女孩的美梦有多么的难以击碎,就像曾经的她一样,总得吃了痛才知道后悔,知道低调。
她敲敲马车内的小桌板,“好了,这个事以后再说,我们先说你未来的学习问题。”
“我给你联系了玛利姆,而不是赫尔温斯,我想你应该也明白,母亲没有要你和贵族们联姻的意思。”
“去到了玛利姆,凭借你的身份和天赋,拉拢一些平民魔法师们也不难,既然不想联姻,那就努力一把,去竞争萨德家未来的继承人位置,那些平民魔法师们也将会是你的助力和班底……”
格拉委屈摇头,“我要留在斯克里奇!我在这边难道就不能拉拢魔法师了吗?”
萨德夫人抬眸,语气凉凉,“留在这你能有什么?我承认斯克里奇确实有些奇遇,但不够格拉,它不是最好的选择,它给不了你最需要的东西。”
“而且留下来,你将晚一年才能入学,你已经15了孩子,别的贵族女孩都已经订婚了,你父亲也最多再忍你两年,你一定要将自己一年的光阴,荒废在等待一个不确定未来的斯克里奇身上?”
格拉重重点头,“我确定,我就是要留下来!”
萨德夫人一顿,转而道,“去玛利姆好处很多,两年内,你只要能招揽到足够的平民魔法师,你就有和你父亲谈判不联姻的资格,或者,你愿意今年就和人联姻,就为了能来斯克里奇?”
格拉不理解,“您不是说不用我联姻吗?为什么又总是说联姻?”
萨德夫人冷静解释,“不用你联姻,是你能创造更大的价值说服你父亲,可现在的你不能,所以只能联姻,让你父亲和你的哥哥们安心,不是吗。”
萨德夫人说到这,眼底涌上失望,“格拉,你不能既不想要付出又想要得到,你应该明白,天下没有那么美的事情。”
格拉抿嘴,眼泪要掉不掉的,“可是我只是想自己选择一个魔法学院而已,您之前在王城都随我,现在为什么……”
萨德夫人叹气,“我在和你商量,你总要有商量的样子,而不是说不通就开始撒娇。”
格拉扭头不搭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商量好,让自己留下来。
说斯克里奇的好处?母亲承认,且看待很客观,但母亲认为斯克里奇不稳定,不适合她。
说自己的梦想?母亲不认可,并称再说这件事就直接打包去玛利姆。
说玛利姆不适合自己?那萨德夫人就会说,只剩下联姻一条路了。
格拉不懂,为什么自己的选择这么贫瘠。
她哽咽道,“之前说我没有淑女的样子,你们就不给我出门,又因为斯克里奇招旁听生,你们就把我打包带过来,现在我想留下,你们又不愿意了,你们什么时候能让我做一次主?哪怕一次?”
为什么总是她在妥协,为什么她不能得到该有的尊重呢?
萨德夫人说得很冷漠,也很无情,“因为你没有反抗的实力,格拉,你也没有让我们放心,相信的能力,你让我们怎么敢让你做主呢?”
“你父亲可不像谢尔顿一样,实力强硬到不需要靠后辈,自己撑起公爵府的一片天,所以你注定也不能像维尔拉·木斯特一样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