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寒冬腊月, 裴玖的肚子像是被吹鼓了似的,四个月的肚子圆鼓鼓的,邢南看的心慌, 怕他又是怀的双胎。
双胎虽好,但母体吃亏, 邢南巴巴的请了刘大夫回来诊脉, 躁郁的来回渡步, 生怕刘大夫一开口就是双胎。
“玖哥儿身体好的很, 你紧张什么?”刘大夫被他频繁的脚步声吵吵的脑子发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邢南顿了一下, 踟蹰着想动又不敢动。
裴玖轻笑:“刘大夫你别怪他,他是太担心我了, 总怕我再怀个双胎身子骨吃不消。”他抬眸扫视神情紧张的邢南, 柔声道:“你坐下, 别扰刘大夫把脉。”
稍显无措的汉子抿了抿嘴,点点头僵直的坐在板凳上, 双手握拳搭在膝盖上,左腿控制不住的搁那抖动个不停。
片刻后刘大夫收起脉枕, 他急忙起身问道:“怎么样?不是双胎吧?”
刘大夫哼笑:“你这人也是奇怪, 别人都巴不得胎胎生俩, 就你紧张兮兮的舍不得夫郎受苦,这回不是双胎, 这下你能安心了吧?”
“不是就好, 不是就好。”他双手合十低声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等他念叨完刘大夫都走到房门口了,他这才回神跟上去, “刘大夫玖哥儿身体没事吧?”
“没事,没事,身体好着呢!该吃吃该喝喝,不过可不兴胡吃海喝哈!”刘大夫摆摆手,“不用送,我正好往这边上林家去给林大嫂瞧瞧。”
他口中的林大嫂是林大的阿娘,五十有六的人了,前几年王大娟还断断续续来闹过几回,闹的老人家心气不顺,身体自然就差了,这两年都是靠汤药养着,刘大夫时不时就得去看看,好对症给她修改药方。
邢南还是把人送出院子,看着刘大夫走远才转身回来。
“刘大夫咋说?”卫青燕刚刚在后头给牲畜喂食,喂完过来刘大夫已经走了。
见邢南一脸轻松,不用他回答,卫青燕也晓得结果了,撇了他一眼,“小样。”笑着去了厨房。
前几日连着几天下雨夹雪,今日天气还算好,裴玖不想在屋里窝着,套上厚袄子出了房门。
冬日里尽显乏匮,前院得两颗桃树没有一点色彩,只剩干枯的枝桠,让人不想多看一眼,四野成片干枯,除了枯枝就是枯草,连个活物都看不到,早早躲进堂屋猫冬的小喜雀更是连屋门都不愿靠近。
裴玖扫视一圈乏味的很,又回屋拿了绣棚出来,打算做针线活。
外头气温低,风也大,邢南见他坐在屋檐下还绣起了花,脑瓜子嗡嗡的,“好哥儿,这么冷的天,你要绣花也去炕上坐着绣,待在这,你不冷吗?”
他呆呆的想了想,是挺冷的,但是回屋他又觉得闷,想着还出了神,邢南摸不准他在想什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扶你回屋去。”
“屋里闷的慌。”他呐呐道,带着些鼻音,软软绵绵的跟撒娇一般。
邢东抱着小玉儿从屋里出来,“你带玖哥儿上外头去走一圈,今天天还算好。”他望了望灰蒙蒙没有乌云的天空,“该是不会下雨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