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是医生吗?”
棠媃望着他的口罩和白大褂,有些慌乱的起身,
“这里是不是不能进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听见了猫叫……”
文泽安的目光在她瘦的发尖的下颌扫过,轻叹一声:
“尽量避免淋雨受凉,对你身体不好。”
他说着,把自己的伞递了过去,
“生病还是注意休息,回病房吧,记得把头发擦干。”
棠媃抱着两只小猫,有些为难的咬了咬唇:
“那它们——”
文泽安把伞塞进她掌心,又冲她伸出手:
“把猫给我,我带回去。”
棠媃缩了缩身子,祈求的看着他:
“医生,它们太小了,没有人管的话,丢在外面活不了的……”
文泽安垂眸:
“我知道,我会照顾它们。”
棠媃定定的凝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的承诺是否真实。
好在最后,她还是选择信任他。
巴掌大的两只小猫犹带着她胸口的热度,被棠媃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文泽安的怀中。
她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把伞递了回去。
“你撑着吧医生,我快出院了,而且反正都淋湿了,”
她没有留下名字,只有一个勉强扬起的笑容和触碰到他的微凉指尖,
“谢谢你!”
文泽安来不及拦她,她就踩着湿泞的鞋又冲进了雨里,小跑着消失在了他来时的拐角。
他欲言又止,所有的询问都化作无言的情绪,轻而柔的落在蹭着他手心的毛绒团子身上。
只是在这个时刻,这个节点。
他听见原本平缓的心跳,躁动而青涩的错跳了两下。
……
一段时间以后,他才得知,她叫棠媃,遇见她的那一天,是她因为失去双亲而昏迷住院的第叁天。
她保护的两只小猫,大概是因为感同身受,想到了已经孤身一人的自己。
只不过在听闻这个消息时,她已经成为了江昱的情人。
再次见她,是在江昱的床上,凌乱的床单和血迹,以及被薄薄一层绸布裹住的,遍体鳞伤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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