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此刻其实是在赌,赌对方毕竟只是民间组织,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搜查大臣的住处。
然而刘闲可远谈不上有恃无恐,因为此刻被他救下的那个中年人就在驿馆的一间卧室之中。对方如果真的闯进来搜查,那一切就曝光了。
因此刘闲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昊日真的敢闯进来,那就只好动手了,同时派人趁乱把那个中年人转移出去。
李定仁忍耐不住,对昊日道:“师尊,……”
昊日盯着刘闲没有说话,缓缓举起右手,然而心里却在天人交战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也难怪了,以刘闲现在的身份,他要是搞错了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因为在外人特别是皇帝看来,他这种公然闯入朝中大臣居住地搜查的行为就是挑战皇权,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够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皇帝或者在当时不会如何严厉惩治他和仁义天道,但影响之深远可就难以估量了。
当然,如果他能在这里搜出要找的人,倒是可以反过来倒打刘闲一耙,说他私藏要犯图谋不轨,一切问题自然不会存在,而且还可借此极大地打击刘闲,甚至将刘闲撤职查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昊日难以决断,举起的右手始终没办法放下来。而一旁的李定仁则已经急不可耐了,叫道:“师尊!……”
昊日双目一凝,下定了决心,决心搏这一把,毕竟此事事关仁义天道这么多年的谋划。
“师尊!”然而就在这时,赵雪的呼唤却从外面传来了。
昊日吃了一惊,扭头看向施展轻功奔进来的赵雪,没好气地喝问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赵雪奔到昊日当面,抱拳道:“师尊,属下等发现要犯踪迹,从东城门方向越城而出了,特来向师尊禀报。”
昊日吃了一惊,连忙放下右手,问道:“你没有看错吧?”
赵雪道:“弟子绝没有看错!定然就是那要犯!”
昊日当即准备离开。
“等一下!”刘闲却在这时突然叫道。
昊日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刘闲。
刘闲道:“宗主,你这么兴师动众地闯到我这里来,大吵大闹了一番之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吗?这就是你们的圣人教导的礼数?”
李定仁指着刘闲喝道:“大胆!你竟敢这样同宗主说话?!……”
风烈立刻从李定仁喝道:“大胆!区区草民竟敢如此对少保大人说话,该当何罪?!”
李定仁被风烈气势所摄,又被对方站住了道理,顿时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之下,当即便拔剑出鞘想要动手。
昊日突然喝道:“退下!”
李定仁十分不甘心,却不敢违抗昊日的话,退到了昊日的身后,收起了宝剑。
昊日上前一步,朝刘闲抱拳道:“大人,在下刚才多多得罪了,还请你海涵!”
刘闲笑道:“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既然知道错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