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拱感到皇帝话里有话,心里不禁慌张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皇帝怒喝道:“孟拱!你以为寡人不知前线战况,便可以欺骗寡人对吗?!”
孟拱吓得浑身一抖,慌忙拜道:“罪臣,罪臣不敢!?罪臣所言句句属实啊!……”
皇帝怒喝道:“住口!寡人早就得知了前线的战况!分明就是尔不听从龙骧将军的劝告,执意贪功冒进进军西京,这才中了蒙兀人的埋伏损失惨重!你却恬不知耻地将自己的罪过全都栽在了龙骧将军的身上!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个无耻的家伙?!”
孟拱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刘闲看到孟拱这个样子,不禁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皇帝看向刘闲,严厉的神情立刻变成了和风细雨一般,道:“北伐之战我军虽败,可是龙骧将军却大涨了我赵宋的气概!独山之上,为救红颜,力抗漠北邪教一众高手,重伤了传说中的大高手蚩厉!淆函关下,巧施妙计一举夺回淆函关,救援陷入绝境的我方将士逃出生天,之后还独自镇守多日杀得敌军尸横遍地,更是阵斩了敌军大将且龙!赫赫军威,连蒙兀人都为之丧胆!之后虽然不得不放弃了淆函,却以无以伦比的智勇单枪匹马于千军万马之中重创蒙兀太子贵由,使得西路大军终于得以脱身免除了全军覆没之厄!赫赫军威,耀耀武功,真不愧是我赵宋第一将啊!”
刘闲听到皇帝竟然对自己经历的战事知道得如此详细,还如此夸耀自己,在感到讶异的同时,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不经意间看到了别人的神情,只见大殿上几乎所有人都流露出嫉恨的神情来。刘闲心头一惊,知道自己这一次太过出风头,引起了朝中群臣的嫉恨。今日的危机应该是度过了,但只怕后面的问题会层出不穷!
皇帝看向孟拱,厉声问道:“你敢说这些事情是假的吗?”
孟拱见皇帝知道的如此清楚,哪里还敢胡言,慌忙叩头道:“罪臣,罪臣知罪了!……”
刘闲朝皇帝抱拳道:“陛下,此战之所以失败,主要是因为敌人太过狡猾,早早设下圈套就等着我们钻进去。这种情况之下,只怕任何人做主帅都难以避免大败的结局。所以请陛下法外开恩,念在孟相等人九死一生的份上,饶了他们的死罪吧。”
刘闲并不是一个烂好人,之所以求情,只是想要缓和与孟拱一系,以及与首辅一系的矛盾罢了。而且他并不认为皇帝会真的处死这几个人,毕竟这几个人在朝野树大根深,皇帝现在是在气头上才说要处置他们,其实过了今日气消得差不多了,十有八九还是要用他们的。所以干脆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孟拱没想到刘闲竟然会为自己求情,心头一震,随即羞愧得几乎是无地自容了。而赵范赵葵则朝刘闲偷来了感激的神情。
皇帝见刘闲求情,又觉得此次大战失败,也不能完全怪罪这几个统兵主帅,便对三人道:“尔等三人,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一律解除所有官爵职位,贬为庶民!”
三人听到皇帝这话,悬在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连忙叩头谢恩,随即起身退到了队列的最后,耸拉着脑袋,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
皇帝回到龙椅上坐下,扬声道:“今日正式册封龙骧将军刘闲为太子少保,并且兼领殿前副都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