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找错人呢?这本来就是你的手机号啊!
那个女人把我脸抓伤了,她骂我是神经病。
我不是神经病。子初,你知道的,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太想念你了。
2012年8月,阿笙。
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去了。
母亲说我伤人伤己,最好呆在房间里。
我不怕一个人,我怕的是沉甸甸的回忆,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如同我的神智。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我却记得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叫陆子初。
我混淆了时间,嫂子那天给我送饭,她对我说,现在已经是2012年了,这里不是旧金山,而是西雅图。
房间很安静,静的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想哭,但却哭不出来,不是害怕,而是畏惧。已经五年了,我的五年哪去了?
嫂子一定在骗我。
2012年8月,阿笙。
原来,我真的病了,疯了。
我父亲一年前死了。
我没印象,我那时候生活在一片迷雾里,失了孝道。
我给母亲下跪,“放我出去,就五分钟,我只想给爸爸磕个头。”
母亲同意了,我把头磕出了鲜血,但我不痛。全家人都在哭,他们哭什么呢?
那天,我看到了简。她是我哥哥的女儿,很小的孩子,喜欢笑,她不怕我,不怕人人口中的疯女人。
她说:“姑姑,别担心,你写了那么多日记,我每隔半个月撕几张给他寄过去,他如果看到这些信,就一定会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