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恩宜迫不及待坐上去,陷进一片柔软里,是和那天一样的触觉,她因为喜欢,所以那天才会多看几眼,“你怎么会有这个?”
韦柯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理由,“搞活动,买家电送的。只是一直没货,要从外地调货,所以今天才到。”
他没说他为了找到同一款式的复古小沙发,跑了无数次家具市场,打了无数通电话,找了无数个厂家,只是单纯把这一切归功于搞活动。什么都套在搞活动上,这样总没错。
他们让沙发靠着角落的墙,正对着落地窗,一侧搭配一株新买入的景观椰子,构建一个温馨惬意的角落。如果是晴天,晨阳照耀景观椰子,细条投影在沙发上轻拂而过,便是一座栖息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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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年三十这天,按照黎珍的安排,小两口和双方父母要齐聚一堂,共度春节。
黄恩宜从衣帽间里抱来一堆衣服,铺满床面。又到了选择困难的时候,她不知该穿哪套衣服,搭配哪双鞋子,她跪坐在床上翻找良久,对着穿衣镜模拟尝试,艰难地选出了车厘子红色呢外套与黑色毛呢长裙。至于内搭,毕竟过年,她不想单穿一件高领毛衣就了事,那样不够庄重。
目光回到了床尾的吊带毛衣和针织开衫上。那是一件黑色宽吊带毛衣,胸口是精致的两片弧形,衣前点缀着三颗小雏菊纽扣。
这件吊带毛衣是去年晚秋买入的,买后她很喜欢,兴致昂扬穿上身。还没过完穿新衣的一天,被黎珍看见,骂骂咧咧教训一顿,“吊带毛衣,到底是让人过夏天还是秋天?又冻脖子又冻肚脐眼,这布料可真会省地方。”
她当时反驳黎珍,“关你屁事。”
她还以为自己不会受黎珍影响。结果第二次再翻出毛衣,还没来得及穿上,黎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骂骂咧咧,“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穿。你说它冻人就算了,关键它也不美丽。”
黎珍是转世的唐僧,给黄恩宜圈地为牢,叫黄恩宜逃不出她的掌心。所以自打买入毛衣之后,黄恩宜一共只穿过唯一一次,怪浪费。
如今再一次看见毛衣,黄恩宜心痒,但又怕会被黎珍骂,陷入两难境地。
韦柯正从主卧门外路过,无意间侧过头,碰巧黄恩宜抬起头,与他视线相撞。她向他求助,“我不知道穿什么,你能帮我选一选吗?”
他停留在门外,隔着一段距离眺望这堆丰富多样的衣物,“都挺好。”
黄恩宜爬下床,走到门边,绕到他身后,推着他走进门,“这也是你的房间,不要害怕进来。”
他仍有些拘谨,被黄恩宜推到床尾,顺势坐下。手边正是那一件吊带毛衣,他两只手捏着吊带处,悬在空中,“这件你穿起来很好看,衬得有气质,又有一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