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纯看着他急匆匆回屋的背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然后想想自己瞒着靳逸嘉今天的安排,不知道他一会还笑不笑得出来。
小狗得逞那么多次,她来得逞一次也不过分吧。
靳逸嘉这次的刷牙得有半个小时,等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应纯早已经换好衣服坐在他靠窗台子的榻榻米上,四目相对,靳逸嘉率先尴尬地移开视线,应纯则缓缓举起放在旁边过于庞大的白色小狗玩偶,然后从它的肩膀处探出头,一只手捏住它的耳朵。
看样子用力不算小,耳朵都被她捏皱了。
靳逸嘉悻悻地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也有点疼。
错觉,一定是错觉。
应纯见他脚步停在那,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呆一个小时呢。”
然后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又狠狠捏了两下小狗耳朵:“以后要找你的时候,我就使劲捏两下它的耳朵。”
“看你还敢不敢在里面呆那么久。”
狐假虎威吓唬一下小狗,应纯心满意足把手里这只放到一角,刚要从榻榻米上下来,边缘被男人的腿挡住,身上落下些那人靠近而倾洒下来的阴影。
应纯扭头,只感觉自己刚才捏小狗耳朵的手被人握着,牵引来到另一只小狗的耳朵边。
靳逸嘉微微弯着上半身,握着女孩的手指触碰上泛红的耳朵,指尖触上,还有点烫。
“替身怎么赢得了原配。”
“来,捏我的。”
……
三月中旬,路边喊不上具体名字的树终于开花,淡粉色的花瓣裹挟在风中,刚落在地面上又被掀起,于空中旋成风的轨迹。
应纯捏着吸管拨弄里面的冰块,清脆的碰壁声悦耳。
她的目光随机追随着一片花瓣,直到再也看不清它的踪迹才默默收回视线。
将目光从橱窗外挪向对面的人,发现他的饮料一口未动,而是在回复消息。
应纯咬着吸管问他:“你今天有工作忙吗?”
“没有。”靳逸嘉摁灭手机,将塑料吸管移到靠自己一侧的杯壁处,抿了一口,“就是有个老同学,说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三中的吗?”她随口问。
“嗯。”靳逸嘉微微点了下头,迟疑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大般。”
“有点印象。”应纯边回答,边从手机里翻高中群聊,指尖往下挪着屏幕,“我记得高一的时候是一个班的,他后来分科好像就不在我们班了。”
从手机里找到每个班的毕业照,应纯找到隔壁班的,然后凭借记忆找出那个人,举着手机给靳逸嘉看:“是他吧。”
靳逸嘉没想到她记性这么好,默认的同时没忍住在心里腹诽。
那她当时还问自己是不是喜欢白衬衫。
是不是只有这件事她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