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又在不知不觉间,伤害到了很在乎自己的人。
站在原地直到腿麻,应纯才一步步挪回卧室,开始洗漱换衣服。
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刻意等着什么,不过直到换好鞋站在门口,都没有等到那个最想见到的人。
应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拨了下耳边的头发,离开了家。
……
靠窗的座位上,冯姜已经坐了有一段时间,一口未动的咖啡已经彻底凉透,有服务生过来问需不需要再换一杯,女人淡笑了下,说不用。
应纯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冯姜对着服务员笑得和善的样子,她攥着包带的手不断收紧,喉咙像是堵了一块泡水胀起来的馒头,不上不下哽在中间,十分难受。
见应纯坐到对面,冯姜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笑容比刚才还要淡几分:“最近怎么样。”
许久不见的第一句话照旧是寒暄,应纯垂眼看着面前的咖啡,上面的拉花已经模糊得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她强忍着指尖的颤抖。
“有什么事要说吗?”
她不接冯姜的这句寒暄,试图直接切入正题。
她没问之前为什么要以自己的名义约她出来,结果对面等着她的是沈郁浓。
她只是想问,今天叫她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冯姜见她这个样子,微微皱眉:“你现在怎么还是这个性格?一和别人接触就抵触成这个样子,之前见你沈叔叔你也是……”
应纯没说话,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搅在一起,脸上没什么表情。
冯姜见她这样,有些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有男朋友了?”
应纯立刻抬头,“谁和你说的?沈郁浓?”
“他倒是有意替你瞒着。”冯姜的指尖轻点桌面,指甲上的深红色刺痛她的眼睛,“对方是,靳家的那位?”
应纯知道冯姜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和靳逸嘉的事,知道隐瞒也没什么意义。
她在等,冯姜的下一句话。
因为那才是重点。
“有机会带他回家吃个饭吧,两边的家长也好见一见。”
应纯不知道冯姜是怎么能说出这句话的。
她成年后,冯姜几乎就没怎么和自己见过面,就连彼此给对方备注的名字都是全名,如果不是彼此的血脉之间还有牵连,他们现在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
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过,一见面说的是竟然是这些。
应纯有点感慨,什么时候开始,她们母女之间,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