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联系我……”傅钧行直勾勾地盯着你,头越靠越近。你偏过头去,强装冷静,“还有联系的必要?”
“当然,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傅钧行抵住你额头,你和他靠得很近,额头却是唯一肌肤接触的地方,他厮磨着,双手在旁边拦住不给你一丝逃跑机会。
“什么答案?”你想给他一个头锤,力度不够,勾得他闷笑。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从伴侣的角度对我考虑的怎么样?”傅钧行去抓你手腕,他拇指摩挲你手指,仅仅是肌肤接触,你就觉得浑身发烫。
“我还以为这场闹剧早在你自爆的时候就结束了。”你不相信他的话,毕竟你和他完全不认识。
一个完成不认识的,自己找上你的客户,让你监视别人结果发现那个人就是客户自己,他还跟你告白,会信才有鬼。
“不是闹剧,”傅钧行有些恼,却只舍得抓着你手指捏,他如此专心致志地看着你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些什么一样,结果一无所获地丧气低头,“真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钱多还无聊到找人调查自己的大金主。”你毫不客气地给他打标签。
傅钧行穿得很成熟稳重,结果极不符合形象地拽了拽你袖子,“德明高中,你再想想。”声音认真焦急,还有一丝委屈。
你愣神,这是你高中,他怎么知道的?你抬头认真盯着他的脸思索,傅钧行脸像正在煮的虾一样越来越红。你想起来一个人的外号,不可思议地发问:“霉菌?”
高中班级会因为分数随时变动,你期间到过尖子班,尖子班里有一个学霸,你不知道他名字,班里人只叫他外号。他因为长到看不清脸的头发和不合身的衣服,性格又阴沉,坐在垃圾桶旁边等原因,在班里地位很微妙。
尖子班的学生都是削尖脑袋学习的,为了分数有一直吃补药的,还有干脆寄宿在老师家或者住去老师隔壁的。因为学习压力和家里人为了分数什么都可以让步的态度,大家心理都有点问题。
这个形象不好,也不交际的学霸招人眼红,渐渐的没人知道他本名叫什么,只知道他的外号“霉菌”“毒蘑菇”“霉星”。更多刁难大家不舍得花时间去做,光是无视加口头外号的蔑视就足够消遣了。
你来这个不要命要分数的尖子班只是偶然,因此和班里面拼命学习的人走不到一块去,你不想去打扰他们学习,除了上课以外基本上都不在这个教室里待。班级位置也是靠分数决定,渐渐的,你也坐在垃圾桶旁边。
不一样的是,霉菌星坐垃圾桶旁边是因为他被排挤,你是因为分数在班里垫底。
“我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傅钧行的声音把你拉回现实,他的委屈毫不掩饰,你尴尬笑两声,“是吗?什么时候。”
你只是顺嘴一提,傅钧行还真给你具体时间,“你离开尖子班过后,我有给你写…写过情书……你毫无反应。”他只是平静叙述着过去,却让你无端觉得心虚。
你一头雾水,“你什么时候写过?”傅钧行紧盯着你越看越近,直到你们两具身体完全贴紧他才缓过来说:“以前你都忘记了,现在盯着监控器看那么多天你也没认出来我……”
没认出来傅钧行,你是要喊冤的。高中时候的他和现在判若两人,任何人看见傅钧行的第一眼都会想他应该有闪耀的过去,而不是那个垃圾桶旁边的霉菌。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拿老同学开玩笑吧。直接说不就好了,还要假装我客户来逗我。”你边说边推开他,他不仅不放开你,还搂得更紧。
“没有假装你客户,我每一句话是认真的。”话音刚落,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贴在你耳垂上,你浑身一颤。
你伸手要推开他胸膛被他倾压回来,他一只手按住你的腰,另一只手在裙摆边缘的腿上来回摩挲。
他抬起头和你对视,“你冷静想想,我们在一起不好吗?你可以一直通过监视我获得快乐,而我乐于接受你的注视,不会对你进行任何反噬。”他这种诚恳又带着钩子的语气,你上一次听见是通过监听器偷听他和合作商开会。
现在,他试图把你变成他的交易对象。
“你怎么知道?!”你将自己的嗜好掩盖得很好,身边人顶多会觉得你比较好奇八卦一点,完全不会把你往这种喜欢窥探监视别人的方面去想,你也不会去这样监视自己频繁接触的人,以免引起怀疑。
傅钧行,在他那阴暗晦涩的高中生活里,和你相处才一个学期,就被他发现了吗?是你太拙劣,身边人都在装不知情,还是他真的就那么敏锐?
“你视线经常在别人身上。一旦那个人从教室离开你又没办法跟着,你就盯着那个方向发呆并在草稿纸上乱画他可能的路线图。”傅钧行的笑容能看见他的尖牙,透着隐隐狡黠,又有一些期待夸奖的小得意。
可惜他预料中的夸奖没有到来,只看见你眼里的慌乱恐惧,你把唇咬得发白。
你自以为自己的阴暗面被掩饰得很好,在顺风顺水二十年过后被人拆穿。你刻意没有标注路线图的地点,自作聪明的觉得一堆线条无人在意,却早早被傅钧行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