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说道:“开门做生意,最忌之事便是清晨的晦气。眼下日光尚未破云,道长却在此处危言耸听,难免惹人厌憎。道长若真想助那掌柜,不妨择个吉时再来,掌柜心存感激,自是不会少了道长的卦钱。”
小道士闻言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么郎君可要贫道起卦?问姻缘、问前程、问吉凶等等等等,贫道都能一一卜算!”
柳逢牵着两匹马走来,见他家公子被江湖术士纠缠,当
', '')('<h1 class="pt10">第8节<small>(2/2)</small></h1><div class="readcontent">即说道:“我家公子信佛不信道,有劳道长费心了。”
小道士不屑地哼了哼:“贫道这一脉源远流长,太太太太太师父师承吕祖吕洞宾,远比西方的秃子有本事,既然两位不信,便是与贫道无缘,叨扰了!”
说罢拧着拂尘大步离去。
正当柳柒翻身上马时,小道士又回头说道,“凤凰垂翼,出明入暗。郎君此行诸多不顺,恐有血光之灾,还望谨慎。”
柳柒眸光翕动,不禁苦笑:“看来在下方才所言,道长并未放在心上。”
那道士挠了挠头,讪笑着离去了。
柳逢说道:“江湖骗子的话,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柳柒点点头,旋即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两日后,一行人抵达了成都府广都镇,并在此处更换装束。
柳逢从细软里取出事先备好的腰牌:“公子,您身份特殊,沉捷好歹是一路转运使,即使他不认识您,他身边那群人里总有几个见过您的。陛下让您暗访,可咱们却伪装成江南布商,难免会有些招摇,此举是否不妥?”
成都府路转运使沉捷于十年前的三月初升迁至西南蜀地,任职成都府路转运使。彼时柳柒正金榜题名,这位转运使未能与之一见,后来圣上又下了特令,凡偏远之地的转运使,若无特殊情况,不必每年回京述职。久而久之,沉捷便一直留驻西南,再没入京。
他见没见过柳柒尚且另说,但是柳柒临出发前倒是从吏部调取了沉捷的照身帖及脚色,对沉捷的样貌和过往履历烂熟于心。
柳柒一边佩挂腰牌一边说道:“听陆尚书说,沉捷当年在京就职时严谨端正,深受陛下信赖,升迁成都府路后也一直矜矜业业,然而这两年却突然与中书令有了来往……此事虽然极为隐秘,却瞒不过陛下的耳目。”
柳逢不解:“莫非是中书令收买了沉捷,让他为其敛财?”
柳柒说道:“恐怕不止这么简单。陛下的秘报说沉捷暗通纳藏国,有效仿安禄山之嫌,但是否真是他在效仿,尚不得而知。”
柳逢思忖片刻后恍然道:“莫非公子是怀疑中书令他——”
柳柒淡淡一笑:“不是我怀疑,是陛下怀疑。”
次日晌午,柳柒等人抵达成都县。
成都县是成都府路的治所,其地富庶,街市繁荣,又因成都府紧邻纳藏国,故而能在城中瞧见不少身着异装的纳藏人,往来频繁,互通有无。
安顿下来后,柳柒以江南布商的身份跑了好几家布行,意欲收购当地的蜀锦。
他所需的布匹数目虽多,但开出的价钱较其他外地来的客商要低一成,许多布行都不愿舍掉利润,故而未能谈拢,折腾了大半日,几乎一无所获。
傍晚,柳柒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楼玄鹤楼用晚膳,正这时,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对他拱手说道:“我家公子想请郎君过去吃一杯酒,还请郎君移驾。”
家仆的态度颇为和善客气,但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子不容人拒绝的高傲姿态,柳逢听了甚是不悦,回绝道:“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我们老板从不与生人吃酒,他的好意我们老板心领了。”
家仆没料到会被拒,看了眼默默用膳的柳柒,语气顿时不善:“你们可知我家公子是谁?胆敢如此无礼!”
柳逢冷哼一声:“管你家公子是谁,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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